沉吟片刻,肖承未略微颔首,“这批黑衣人是瑞王旧部,若是方才那番描述无误,那个曾住在谢管家隔壁的女人,十分有可能是曾经的瑞王妃。”
“瑞王妃?”明万辞与谢辰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右手那道疤在她出阁之前便有,上京中知道此事之人并不算少。”
明万辞曾经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因而知之甚少,只是此时却十分疑惑道:“这瑞王妃好生命大,竟没与瑞王共赴黄泉吗?”
她着实有些惊奇,遇上这种事,死八百遍都不算多,怎的这许多年过去,那瑞王妃还逍遥在外?
“瑞王谋反失败后,有人暗中助她逃脱了,只是如今看来,说不准这黑衣人背后之人便是她。”肖承未眉尖微蹙,话虽没说满,却几乎已认定了这个事实。
“那这瑞王妃没有家人吗,她逃走了,不会牵连她的家人吗?”明万辞觉得,能在这种事中全身而退,最后还能雇人.报仇,这个瑞王妃其实挺厉害的。
肖承未闻言,唇角似乎向上牵了牵,只不过在明万辞看来,这几不可察的笑容中带着满满的讥诮之意,“你可知她是谁?”
“是谁?”听他如此说,明万辞的好奇心顿时膨胀起来。
“虽然当年便断绝了关系,但她曾是年丞相的次女,如今宫中年贵妃的胞妹,年玉璃。”肖承未说到此处,似乎回忆起当年旧事,神色有些悠远。
谢辰方才一直沉默,却将每个字都听得仔细,此时他手指紧握成拳,掌心已现血迹。
明万辞也自惊讶中回神,见状赶忙拉了拉谢辰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如今至少知道仇家是谁,再不用无头苍蝇一般找人,也算有些起色,你莫要此时难为自己,还得留着精神气儿报仇呢。”
见谢辰终于松开手指,明万辞松了口气,末了若有所思道:“不过说起来,年丞相当年是将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太子和瑞王不成?”
肖承未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又想说什么?”
明万辞口无遮拦道:“我听闻当年瑞王支持者众多,大有赶超太子之势,坊间甚至有传闻说先皇打算换太子,这个年丞相倒是鸡贼,这么一搞,岂不是无论谁继承大统,他都不吃亏吗,真是比商人还精。”
谢辰此时已寻回理智,听明万辞如此出言不逊,赶忙提醒道:“祸从口出,慎言。”
明万辞也觉得她方才话说的有些过,这话若是传到年丞相那里,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赶忙有些害怕似的地缩了缩脖子。
肖承未看她一眼,语气竟有些愉悦:“你也知道怕?”
明万辞倒是不担心肖承未会告密,从方才神态来看,他大抵也不太喜欢这位年丞相,于是有恃无恐道:“王爷还在这,我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后,还对着肖承未狗腿一笑,直看的肖承未又想扶额。
此时门房来报,说是有人上门求见瑄王殿下,只是通传过后,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明万辞一眼。
此时此刻,明万辞根本不必多问,看她家这门房的小眼神,便知他肯定是看到了阮尚安。
“唉,该来的总要来的。”明万辞委屈巴巴地长叹一声。
“怎么,开始紧张了?”肖承未看她面有为难,以为她不想见人。
明万辞说的却全然是另一个烦恼:“王爷,往日我这小庙里来的客人,都是与我身份相仿之人,我既为主人,自然便坐主位。只是今日这么一看,入府的以您为首,个个都身份尊贵,待会若是落座,我又要如何自处?”
肖承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介意的是这一茬,见她此时苦着脸,便道:“既如此,索性就不坐了。”
“啊?”明万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坐?”
“王爷,这怕是更不合礼数了吧?”见肖承未抬步朝前院走,明万辞赶忙小跑着跟上。
谁知肖承未语声中含了丝几不可察的愉悦,悠悠道:“不请自来,让进门已经算是优待了。”
明万辞脚下一顿,万万没想到肖承未竟也能说出如此无赖的话,当即心下一乐:今日怕是又有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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