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未有些奇怪地看她,“你从何处听说我等你是为试菜?”
明万辞闻言却比他更加不解,理所当然道:“不为试菜,您等我这么久做什么啊?”
肖承未扶了扶额,无奈道:“吃饭吧。”
“哦。”
明万辞跟着动筷,又不着痕迹地看了肖承未一眼,神色间有些狐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肖承未近来的态度着实太过反常,偏偏她还不知原因所在,如今时常搞得她一颗心一会在上一会在下,当真是好生不安稳。
眼看肖承未安静地用过饭,明万辞担心他住不惯,于是诚心道:“王爷,这饭可还合您口味?您若是有住不惯的地方,定要差人告诉我,我好让人改。”
“谢管家办事得力,没有任何不妥。”肖承未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听明万辞如此说,抬眼回道。
明万辞倒是没想到肖承未对谢辰的印象竟然这样好,顿时笑道:“谢辰若是听到王爷此番夸赞,定然十分高兴。”
“不过,府中这般装潢都是你的主意?”肖承未微微点头应下,又抬眼看了看,光是这饭厅四周的摆件就都价值不菲,更遑论客室与卧房低调奢华的装饰,随便拿出一件来,便够普通人家吃上二十年。
“可有何处不妥?”明万辞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来,她仔细回忆一番,觉得除了装饰华贵一些外,没有其他大问题,这才出声问道。
“没有。”肖承未说完这一句,竟又细细打量一番周围,好似要将这屋中模样印在脑海中一般。
明万辞以为他是不喜所住院子的风格,正想着如果换又该给他换到何处,听他此番说没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便未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见肖承未此时心情还算不错,明万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我能不能去看看范莹玉?”
肖承未眉心顿时蹙起,有些不解地看她,道:“我听闻此人数次在人前侮辱你,害你惊马一次摔了腿,落水一次染了风寒,带人砸你铺子三次,甚至还买通山匪险些将你掳去当压寨夫人。如今借着你的模样混入府中,心思龌龊,你此番不想宰了她,却是还想着去看她不成?”
明万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的筷子险些拿不稳落在桌上,她震惊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您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难道是谢辰说的?!”
“想知道自然便能知道。”肖承未看她一眼,神色莫测,“你若当真想去,便叫卫希带你去。”
一顿早饭吃的明万辞险些忘了今夕何夕,饭后她坐在园子中的石凳上,满脸纠结。
瑄王殿下何时对她如此上心了?她记得上一次自鼎宝阁挂上的号如今已经摘干净了啊,难不成又给她扣了新帽子不成?
待到卫希过来寻她时,便看到她五官皱成一团,满脸郁色,当即笑道:“万辞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王爷方才说,你想去趟牢里看看范莹玉,若是此时无事,不如现在就去?”
“有劳卫大哥了。”明万辞看了眼天色,起身随着卫希朝大门走。
“万辞妹妹太客气了,正好我也有事去寻冯今,此番刚好顺路。”
随着卫希走在街上,明万辞看着眼前越发郁郁葱葱的春日景色,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卫大哥,听说你在王爷身边待了好多年,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想到初见时的情形,明万辞觉得她十分了解肖承未,但时至今日,她却有些看不懂了。
听她问起这个,卫希似乎有些意外,挑眉笑道:“万辞妹妹何时开始对王爷好奇了?”
见他如此打趣,明万辞的气势顿时弱下去,摆手否认道:“卫大哥可别乱说,若是被王爷知道,不知又要如何折磨我了,我可不想再做一次女红,简直要人命。”
卫希此时却已收起了玩笑神色,十分感慨地对明万辞道:“一路走来,王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明万辞万万没想到,卫希用来形容肖承未的,竟是“不容易”这三个字。只是看他神色,却半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明万辞踌躇片刻,竟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听下去。
此时卫希却已开了口:“听闻王爷一出生便离开了生母被送到皇宫别院,直到瑞王逼宫之后当今皇上登基,王爷才从京郊别院迁回上京城,以亲王之尊建府。”
这些旧事明万辞不曾听过,当即有些惊讶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