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姜好笑的推开了她,“这么能哭呢啊,衣服都被你弄湿啦。”
从文姜下楼来一句话没说的宗宜年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师妹,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嬷嬷站在宗宜年的身后,此时也紧紧盯着苗文姜,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苗文姜走到宗宜年的身前,轻轻福了一礼,“师兄,师妹不忍师兄终日咳嗽不断,度日如年。师妹不希望将来大好河山落入他人之手。师妹这里确实有一方子,或可缓解师兄的病情,让师兄平稳度过三十岁大关,师兄可愿一试?”
宗宜年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我愿意。”
他说完转身看了万常山等人一眼,“今日还请师父,主持,师弟,师妹给孤做个见证。于治疗过程中,孤如果有任何意外,任何人不得追究苗师妹的责任。”
苗文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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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烟被从作坊里赶出去后,苗家并没有赶尽杀绝。虽说林青烟在作坊里时经常鬼鬼祟祟,四下打量,但是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对作坊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苗家也可怜她一个寡妇家,带着儿子过日子不容易,所以她送来的黎檬也照收不误。
就是凭着这段时间积攒下的卖黎檬的钱,林青烟才有了勇气和能力,离开苗家沟。
没想到就是苗家的这一点善心,竟给他们埋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林青烟带着儿子趁着夜色离开了苗家沟。
这样还不算,走的时候,她一把火烧了住了那么多年的家。
魏大宝在旁边看着林青烟的举动有点害怕,“娘,我们以后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娘带你去找你爹,去过好日子。”林青烟的眼睛发亮。
她早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魏大宝有些奇怪,他爹不是死了么。
怀河镇去凤阳府的客船络绎不绝,给钱就能上,林青烟很快带着魏大宝到了凤阳府。
可是凤阳府好进,巡抚家的府邸却没那么好入。
林青烟从小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对这些当然门清。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章元修有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幕僚,家就在章家附近的一处小巷子里。虽然也是门禁森严,但是却比巡抚家的宅子好进多了。
林青烟拿出了身上剩下的所有钱财,让门房务必给她通传一声。
门房自然是不肯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带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种,他怎么可能报进去。
万一是他家老爷在外面的相好,可如何是好?让夫人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林青烟退而求其次,让门房给他家老爷递一封信。
门房有点犹豫,林青烟给的钱实在不少。
看门房的态度,林青烟又抽出了头发上的最后一根银簪,才总算说动了门房。
章元修的幕僚杨安志此时正在书房里看书,收到了下人传来的信。
信上只有三个字,杨安志看完却失态的立马站了起来。
“送信来的人呢?快去请进来。”
下人很快把门外的林青烟母子俩请了进去。
杨安志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依然很快认了出来。
“林青烟?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杨安志是章元修身边最亲近的幕僚,对章元修的事情无一不知。
“杨大人,还请您帮我安排,我要见大人。”
杨安志立刻想起她刚才让人送进来的那封信,“你信上什么意思?你知道白嬷嬷?”
杨安志略带防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多年的阅历告诉他,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女人,否则哪天阴沟里翻了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多年之前,我随着梅家三小姐参加三皇子的弱冠生辰宴,见过白嬷嬷。”
杨安志身为边疆大吏的幕僚,天家的大小事自然要了如指掌。
多年前三皇子成顺王爷的弱冠生辰宴办的很热闹,连素来鲜少露面的太子都来了。
白嬷嬷身为太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自然随侍前后。白嬷嬷曾经是先皇后身边的女官,先皇后薨逝后,白嬷嬷受其嘱托,担起了照顾太子的重任。
这些年来,她对太子忠心耿耿,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连皇上都给几分脸面。
对于此人,杨安志当然了解的很。
现在林青烟专门提起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林青烟没有继续说的打算。
杨安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片刻,便吩咐下人去请章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