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文姜和秦志远看着二人斗嘴,相视一笑。
“皇上那边还没有批复?”这奏折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成不成的, 皇上也得给个话呗。
“嗯, 不过你不用担心, 屯田的事即便不成,我师父也会想其它法子,总之不会让西南军处处受制于人就是了。”
秦志远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肉片。
“我担心什么,军队又不是我的。”文姜白他一眼。
秦志远笑笑,正要说话,小牧带人从外面跑了进来。
文姜的宅子里当然有护院,不过护院也是万家军退下来的将士,看到小牧十万火急的赶来,便把他请了进来。
“小牧,你来干嘛,不是今天放你假,让你去怀河镇会佳人?”月生调侃道。
小牧似乎看上了白庭轩恩师的女儿,今天好不容易有空,秦志远便放了他的假。
小牧来不及回月生的话,冲着屋子里的喊道,“主子,月生小姐,军师,大将军招你们速速回营。”
三人听了这话,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文姜也急忙站了起来,吩咐招娣给众人取衣服来。
秦志远一边系披风一边安慰她,“我先回去了,有事我会派人告诉你,你不要担心。”
文姜点点头,送别众人。
话说大苗山的另一边,万常山看着站在眼前的年轻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要行礼。
宗宜年急忙把他扶起来,“师父,您快起来。”
宗宜年顾不上别的,数落到,“太子,您怎可如此胡闹?您的身体怎么样,您心里没数?从京城到凤阳府跨越大半个大良朝,路途这么远,路上有个好歹怎么办?”
转身冲傻呵呵站在一旁的老胡呵斥道,“去伙房吩咐快做点好消化的汤汤水水来,再弄个手炉。完事了你亲自带人在外面守着。”
太子是一国储君,他的安危干系重大。太子来了西南凤阳府的事绝对不能露出去。
老胡得令急忙出去准备,太子身边的嬷嬷也跟着一起去了。
“师父,您不要担心,我的身体,我清楚。”反正就那样了,好也好不起来,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还有师父,您不要跟我您您的了,我听着好不习惯。你还跟从前一样,叫我牧之好不好。”
万常山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你啊你,你这次出来,皇上知不知道。”万常山说完也不禁有些好笑。
良武帝把太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除了江山社稷,最重视的便是太子的安危。
太子跑这么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果然宗宜年笑笑,“父皇知道,派了飞鱼卫随我前来。”
太子很少跟良武帝提要求,儿子好不容易提了一个,良武帝不想让儿子失望。
纵使忧心忡忡,怕儿子在路上吃苦受累,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过一路安排的确很是周密。
不但传了密旨让沿途官员好好接待,还亲自挑选了一批最精良的飞鱼卫保护太子的安全。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六名太医也跟了来。随行伺候的人员也是东宫的老人,走的也是官道。
太子一路走来其实也并没有吃多少苦。
师徒二人多年没见,坐在一起细细的回忆着过往。
“师父,这些年辛苦您了。您现在岁数也大了,我跟父皇说说,调您回京吧。”师父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不能再为了他呆在西南了。
万常山吹了吹嘴边不存在的胡子,“怎么,嫌弃你师父了?怕给你守不住西南?”
宗宜年好笑的摇摇头,“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月生年纪也不小了,回了京城,我让父皇给她挑个好儿郎。”
万常山拿起手边的刀梢敲敲徒弟的头,“你可别跟你父皇似的乱点鸳鸯谱。”
月生她娘去世后,良武帝看万常山经常思念亡妻,孤孤单单甚是可怜,竟然想把一位孀居的公主赐婚给他。
吓得万常山带着娃连夜跑来了西南。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徒弟寻找国师口中的有福之人。
“师父也没能帮上你什么,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找不到那所谓的有福之人。”
什么叫有福之人?是男是女?
是功成名就?是富甲天下?是父母健在儿女双全?
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还是医术高超,药到病除?
这么多年一无所获,万常山也有一二分灰心。
可是想想大良朝的将来,想想徒弟的身体,又逼着自己振作起来,继续找。
师徒二人正在说话,月生秦志远赶了过来。
几人相见自是很激动。
“师弟,小师妹,别来无恙?”宗宜年认真的打量着小时候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