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误会了,也没多大事。一个管事而已,她也不是无人可用。
可是现在看她三嫂的表情,当初的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文姜心想。
屋子里众人七嘴八舌,乱成了一团。文姜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三嫂。
杨白苏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从她这个小姑子拿出那两块刻着在水一方印章的柠檬皂的时候,她就感觉大事不妙。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争气点,稳住。她小姑不一定查得出来,不要先自乱了针脚。
你可是跟着你父亲读过那么多年书的人,不能连这点事都扛不住。
可是她小姑却像知道了什么一样,一直盯着她。
“文姜,你一直看你三嫂干什么。”苗三哥注意到了妹妹和媳妇的不对劲,狐疑的说道。
“呵,没事,我只是觉得三嫂今天带的簪子很好看。好了,散会。”
说完这话,文姜扔下众人走了。
屋里人面面相觑,也很快散去。
回去路上苗三哥走得很快,杨白苏要一路小跑才跟的上。
“三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等等我。”杨白苏想去拉苗三郎的袖子,被他甩开了。
杨白苏很愕然,她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对她过,莫非.
接下来的一路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作坊离苗家不远,二人很快回了家。
家里苗郭氏已经做好了饭,看三房两口子进来,便招呼他们先去洗手,她去端菜。
不过苗三郎却没搭理她,闷着头回了西厢房。杨白苏跟苗郭氏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进去了。
独留苗郭氏在那里纳闷,两口子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一会儿回来问问她那大儿媳,这种事问她准错不了。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她不知道的,更何况自家的事。
西厢房里,苗三郎进了屋子也不说话,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房顶。
杨白苏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三郎,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你别吓我。”
“我看是你有什么事需要跟我说吧。”苗三郎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愤怒的说道。杨白苏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有什么事啊。”
“哼,你要没什么事,刚才在作坊里我妹妹为什么盯着你不放,你为什么那么紧张。”苗三郎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内鬼不会就是你吧。
“我哪里知道你妹妹为什么盯着我。从她回来后,你就对我没以前好。你是不是觉得苗家现在日子富贵了,看不上我了,想换个媳妇。”杨白苏委屈的说。
“这是哪里跟哪里,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你不要扯有的没的,我问你,是不是你泄露了妹妹的方子,你告诉了谁?”苗三郎瞪着她质问道。
听到这里,杨白苏委屈地哭了起来。
嫁进苗家这么多年,她男人还没高声跟她说过话。家里内外的活都是抢着做,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紧着他们娘几个。杨白苏一直觉得当初死命反抗自己爹娘,就是要嫁给苗三郎的决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选择。
苗家是穷,但是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比什么都强。她姐姐是嫁去了怀河镇,又怎么样呢。嫁的那户人家日子虽说还过得去,不愁吃穿,但是因着她姐姐是山里的,平常婆婆对她很是看不上,虽然没有打骂,但是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男人也向着自己老娘,只劝她忍忍。
过年的时候她见到她姐姐愣是吃了一大惊,明明只比她大三岁,这时候看上去却跟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般模样。
杨白苏心里不胜唏嘘。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三郎,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苗三郎很头疼,他怎么才发现跟她媳妇说个话这么难。
“我问你呢,你是不是泄露了我妹子的方子,你快说。你自己承认还好,要这事被我妹亲手查出来了,我还你在这个家里还怎么呆。”苗三郎摇晃着杨白苏的肩膀大声说道。
外面苗郭氏听到西厢房里杨氏似乎在哭,儿子在吼什么,她听不清。
她在外面冲着屋里喊道,“三郎,你不许欺负你媳妇儿啊,回头让你爹揍你。”
屋里两个人都没回应。
“你到底说不说,方子是不是你露出去的。”苗三郎快急死了。
妹妹刚才没在作坊里揭穿他媳妇,就是给他们三房留的最后一丝颜面。
“还有你这簪子哪里来的,谁给你买的。”苗家的三房虽然跟着文姜挣了不少钱,但是家里孩子都大了,要攒聘礼,攒嫁妆。
所以钱还是都是省着花。
苗三郎确认这簪子他没见过。
看他媳妇一直在那里哭不说话,苗三郎气得火冒三丈。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送你回娘家,等你想说了再回来。”说着便去翻箱倒柜,要给杨白苏收拾衣服。
杨白苏一看她男人动真格的了,不敢再哭了,连忙扑上去拦住她男人。
“三郎,三郎,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呜呜。”
“不要哭了,趁着妹妹还没发作,你赶快把事说清楚,我们去给她认错,求她原谅。这事要让我爹先知道了,他指定要休了你,我都护不住你。”苗三郎认真地说道。
“我把方子给了我娘家,我爹他们也开了一个小作坊。不过你放心,我都嘱咐了,他们做的柠檬皂不许在怀河镇卖,不许跟小姑抢生意。”杨白满脸泪地说道。
苗三郎闻言气地大笑起来,“我还该谢谢你全家不成,谢谢你们给我妹妹留了怀河镇这个地。杨白苏,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吗?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作坊里的香皂都已经在怀河镇周边卖开了,都卖到泉州府岭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