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臣妾多谢陛下信任并‘站在’了妾身这一边,陛下若无事,不若早先回去休息。”容姣福身,对扇心道,“收拾收拾,我们也可以回景阳宫了。”
扇心连忙点头,伸手从旧箱子里拿出两个早已收拾好的包裹,把床尾的容姣才换下还没拿去洗的衣衫三五下收拾抱在怀中,便道:“好了娘娘。”
容姣怔忪,没想到这几日扇心根本没帮她把东西都拿出来。
扶了扶额角,容姣正想走,忽然感觉有脚步贴了上来。
高隐停在她身旁,对舒枉道:“去吩咐朕的辇舆来接皇后。”
养心殿可在东边,没了辇乘送他,高隐要步行回去么?
正疑惑,高隐已经转过脸道:“今夜朕宿在景阳宫。”
容姣:“!”
皇后寝宫,即使无主也有人日常洒扫。
扇心将容姣收拾走的行李一一放归原处,看着珠帘后立在床边瞧太医为容姣上药的高隐,去了耳室。
侍卫那一巴掌手下得狠,擦药的时候容姣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
偏不知这药是什么做的,说是极快消肿,可上了脸却叫她辣得难受,憋着送走太医,她转过头来,眼里还止不住的被熏出泪。
容姣回来时已经净过脸擦去污浊,此下披着发穿着素衣坐在桌边,颜容因哭泣一片绯红,平添了几分古时西子捧心的楚楚……
和俏丽。
高隐和容姣一块长大,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加之容姣的坏脾气,高隐已有多年没有注意过容姣的长相。如今一看,倒有些心猿意马。
容姣穿书前是众人瞩目的影后,目光和镜头即是她上一世最敏感的东西,被高隐盯着一秒,她还能承受,但一分钟后高隐仍然视线不转,容姣忍无可忍,提醒:“陛下,你还要看着臣妾到什么时候?”
冷宫之事已经让她切肤体验到高隐是位铁血帝王,而好巧不巧她出身的容家和这位陛下的矛盾又宛如鸿沟。一想到此事,容姣便忍不住想,看着她的高隐,是不是正在心里替她编排“容姣的一百万种不会被臣子怀疑的死法”。
瑟瑟发抖。
高隐坐下来,问道:“冷?”
这几日有过几回雨,可毕竟正值夏季,骄阳似火,怎么也犯不上冷的。
眼看他手指要碰上来,容姣起身往另一张梨花凳上的一坐,干笑道:“没有,只是脸上疼。”
又是这般躲着他。
在冷宫中,容姣态度也颇为敷衍。
高隐不快命令道:“坐到朕身边来。”
容姣沉默,一点一点地带着屁股下的凳子挪过去,还是和高隐隔了一张梨花凳。
高隐确信了:“容姣,朕是污秽之物还是不详之物,你这么避着朕?”
男人的嗓音压得低沉,还夹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容姣想不明白了,原著说好的高隐厌恶原配容姣呢,怎么她离他远了,他还不高兴?
“啊。”
容姣恍然,“精……”
对上高隐的双眼,容姣把剩下的三个字咽了回去。
她忘了高隐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皇帝,还正常的拥有着数名后宫妃子。但是这癖好是不是太奇怪了,平日不喜欢她甚至不愿碰她,她这在冷宫哭一哭,他就接受了?
容姣不敢置信,可怎样她也不想如高隐的愿,忙道:“陛下,臣妾在冷宫住了好几日,身上脏,还是臣妾去沐浴更衣了,再靠近陛下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