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侍卫及桌边点灯的扇心,孟纯萱抽气,刚想找容姣,一根长棍便打在她后脑,让她失去了知觉。
……
养心殿内,一派通明。
该是歇息下的时辰,高隐偏坐在桌边处置政务。只是没写几句,高隐便丢开了笔。
舒枉拾回放在他手边,笑问道:“陛下又为娘娘兴高采烈自入冷宫心烦了,或许,要奴才去提醒娘娘两句?”
“不必。”高隐冷道,“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但舒枉跟了他数年,知高隐如今说的与想的必然不一样,正想告罪劝说几句,在殿外值守通传的太监小理子急急忙忙地顿足在珠帘外。
舒枉过去,高隐隐约听到“冷宫”,顿首问道:“容姣出事了?”
“陛下……”舒枉难以启齿道,“孟才人宫中的瓮掌事来报——”
高隐赫然起身。
阿瓮跟在队伍后哭诉:“才人也是好心来探望娘娘,谁知一来便听到那些污词秽语。才人不敢相信娘娘竟会对陛下如此残忍,这才叫奴婢立马到养心殿告知陛下,陛下您看到娘娘,万莫动怒,切要保重龙体,不要伤心过——”
“陛下!”
阿瓮的好意被高声截断,满头满脸都是血的扇心跪倒在冷宫前的宫道上,一脸担忧地哭喊道:“陛下,奴婢求求您去看看娘娘吧,才人她……纵然娘娘被废,那也还是容氏所出的小姐,才人她太欺负娘娘了!”
舒枉吓了一跳,挨近仔细分辨了会儿,惊道:“这不是扇心掌事么?怎地这副模样!”
扇心啜泣:“都是孟才人……但奴婢也就罢了,孟才人居然连娘娘都……”
话说一半断一半最让人浮想联翩,舒枉还想问问明白,身后的高隐却加快步伐冲进了冷宫,阿瓮心生恻恻都来不及拦。
连忙跟上去,才跨过门槛,入眼的不是孟纯萱,竟是本该与侍卫厮混的容姣!
容姣宝蓝色的裙袂沾满了灰,发髻歪斜散乱到一侧,右脸颊上红肿凸起,高隐到了身后还没发现,只顾着闷声掉眼泪。
“哥哥……宫里的人都欺负我,连高隐也欺负我,我想回家……”
容姣瓮声瓮气,圆滚滚的泪珠颗颗落地粉碎,全然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儿家。
高隐站在她身后,听她开始想容昭,垂眼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乌黑的乱发抖了抖,容姣猛然回首:“阿隐?”
言罢她忽然醒神:“不对,你是陛下……陛下来冷宫做什么,孟才人来冷宫偷汉子已是羞辱我了,陛下难不成还想要要将孟才人偷人之事怪到我身上,借口将我就地诛杀吗?”
高隐微顿:“朕并非如此想,朕只是……”
余光望见身边站着的十几位御林军侍卫,高隐默然道:“孟纯萱在何处?”
容姣伸手指向门内,舒枉开门,灯笼微光照见内室一片狼藉。小太监抽出火折子点起蜡烛,床榻上三男一女方才入了高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