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西南北风,自己稳坐中,就是不松口,你能耐我何?
蓝竹君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转过身就变了脸,这个贱丫头,还真当自己是一根茐!
她今天算是白废功夫了!
“太太,早知道就不给她那东西了!”露儿也是心意难平,想想那蚕多恶心啊。当她看到太太害怕时作为奴婢的自己自然就有义务挺身而出护主了。天知道,她当时感觉自己上断台头一般的难,脚都有点站不稳了。
“你懂什么!”都是那盒东西!
当年要是任由着她带走了多好,好言好语好相交。
当年啊!
当年的婆婆也失算了。
她如果真的聪明,就两杯茶解决问题。
一杯茶,一个喝了,一个留下,得,后患无穷啊!
千防万防,没防到老李家还能出一个大人才。
举人老爷,如果有可能还能在殿试上大放光彩,状元郎也是有可能的。
年轻的状元郎,前途无量啊。
是啊,当年她就觉得这个李长祥不一般,人长得……嗯,好像比大爷还长得好看一点。
这个也是自然的,毕竟姓谢的那个女人比姑母胜上了好多倍,这也难怪李元川会誓死相随了。子肖母,李长祥长得好看就正常了。
而且,他一直不怎么开腔。
有一种人叫不鸣是已,一鸣惊人。
他李长祥正是这样的!
李长风?
自己这个表哥,一心当成天的夫君,如今看来却越来越生疏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姑母失算了;李长风也失算了。
有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回到府中,李长风就着急的来问情况。
蓝竹君感觉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特别没有面子。
“这也正常,她没有撵你下山就有机会。”李长风道:“趁热打铁我上山几次。对了,你可以告诉她们,搬回李府住,同仁院我们都没有动过的。”
呵呵,讨好的方式谁不会,自己早就说了出来,可惜人家无动于衷。
将心比心,换作自己也不会轻易放下这样的仇恨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蓝竹君对急切的李长风越发无语。
山上却是另一番场景。
周漫青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家当高兴不已。
“太太,您真的就这些这些?”律儿还在纠结这么少的嫁妆怎么就嫁给了主子。
“你还嫌少了?”周漫青不高兴了:“要知道,我当年在府中也不过是老爷身边的一个丫头,老爷看重了,时不时的偿些东西,能攒下这么多早就够赎身了。”
是啊,这个笨周漫青,早早的为自己赎身了多好,也省得被蓝月香算计丢了性命连累自己附在她的身上啊。
“赎身不是那么容易的。”律儿却摇了摇头:“且不说主子同不是同意,您一个人要是真赎了身也不知道靠什么过日子,无依无靠的,出了府还不受人欺凌。”
当律儿听周漫青念叨早知道就赎身了也就避免了在李家受这么多罪,还要被指给李长祥时,律儿简直大吃一惊了。这位主不知道自己嫁的什么人吧,若有那么一天知道了,还不得被这天降的惊喜给吓死!
“那是笨!”周漫青一点儿也不同意律儿所言:“要是老爷还在的时候我赎了身,然后拿着这银子买了个院子,还能买个小丫头,再买一个铺子,坐着收租也能过日子。”
呵呵,听起来是很美好的。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赎身。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吧。”因为那时候的周漫青不是自己,所以搞不明白她怎么那么蠢。抱着银子当丫头,生死由人定,亏死的!
“我想,这大约是一种缘份吧。”律儿却宽慰着周漫青:“您想想啊,要是当时您赎身了,哪会嫁给二爷呢,这以后,二爷有了功名富贵加身,您也就是贵人了,这是您的福份。”
“嘿,律儿,你还别说。”周漫青突然间想起了李元川临终遗言:“当时老爷将我指给二爷为妻,还对我说我是一个聪明的,要我好好伺候二爷,上天会眷顾我的,有朝一日,我会得到福报的。”
联合着律儿的话,福报似乎就会来了。
“对啊,老爷才是一个聪明的。”律儿连连点头。
说实话,她对这个李元川好奇的紧!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娘……老夫人带着主子避开了常爷他们直接投奔,还不惜委身以外室的身份将主子安顿下来。
有一点不置可否,那就是这个李元川是真正的知道主子的身份的。
所以,他害怕逃避了。
他也明白自己家妻儿不会按他的遗愿来安排,所以就给主子布了几条后路。
虽然他留下的财产什么的都没有得到,但是无疑有一条路是最为明智的:就是让这个叫周漫青的丫头以妻子的身份伺候在主子的身边。
她保全了主子,伺候主子,让主子对她都感恩。
而李元川为主子做的这些,纵然是主子想要重罚李家,因为念及他的这份情而网开一面的。
聪明的李元川,谜一样的李元川!
“唉,想想,这福报来得有点晚啊!”周漫青扳着手指算:“从二爷到李家开始,我算是九死一生了。差不多差七年的时间才让人看到了一点希望,真不容易。”
“好事多磨吧!”律儿笑着安慰她:“再说了,有些事等得越久,惊喜越大!”
就不知道,到时候主子会以什么的身份安置她了。
不管哪一样,都足以让她这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太太,你还真是稳得住。”律儿想着周漫青全程没有给蓝竹君说一个字心里还是有点感慨的。
“你都说了,不喜欢的干嘛要装喜欢。”周漫青的性子就决定了她不喜欢阿谀奉承,对自己好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不起自己的,那就是一堆粪,避而远之。
“太太啊,您也别怪奴婢多嘴。”这样性子只适合呆在大山呢:“太太,您这性子得改。”
可是,万一主子要让她进京呢?
到时候,哪怕是坐上了宝坐也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啊。
主子再不是山野村夫,万一惹恼了主子怎么办?
更不要说地位稍微低贱一点的贵人了,能在主子身边站稳脚跟的女人都没有省油的灯,到时候她这样只会玩火自焚命都难保。
为什么要改,周漫青我行我素习惯了。
“太太,您想啊,要是二爷中了状元,您就是状元夫人。”且这样打个比喻道:“到时候您进了京,少不得的达官贵人夫人太太们交际,您要是像今天这样全程绷着脸不说一定字,那就是麻烦事了。”
话丑理端啊,周漫青承认有这种情况出现。
“不管怎么说,您到时候代表的不仅仅是您自己,更是代表了二爷。”律儿道:“妻贤夫祸少,您得当二爷的贤内助。”
“我知道,到时候不外乎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周漫青点了点头:“不过呢,我喜欢走到哪片坡就唱哪首歌,到时候再说了。”
呵呵,状元夫人,李长祥愿意给,她还不一定愿意当呢。
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李长祥赶紧出人头地还她自由之身。
富大镇、洛川县、安泰州,嗯,这些地方都呆够了,她得出去走一走。
可恶的李长祥,赶考都不将自己的身契还给自己。
这万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三长两短也没人敢管她了。
啊呸,不能这样咒他,毕竟还是自己字面上的男人。
男人啊,嫁人了的周漫青气笑了,谁能想象得到,她和他同床共枕好多年,居然还是完壁之身!
是自己魅力不够?
不,应该是那个男人不行!
周漫青恶作剧的想过几次扑倒他试一试。
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毕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闹僵了不好玩。
律儿不知道周漫青在这儿心思千百转。
身为下人的她也只好点到为止,轻劝一下。
听了周漫青的回答后倒是放下了些心,毕竟,这个女人还真的聪明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应该也能懂。
主仆二人又说起了蓝竹君。
“律儿,你说她还会来吗?”今天坐足了冷板凳,想必大受打击。
“太太,依奴婢看,她是不达目的不甘心的人。”律儿看人很准:“太太,您下次还这样让她唱独角戏?”
“不,我下次要配合一下了。”周漫青兴趣大增:“拿她练练手,万一以后真要进京和那些贵夫人相处呢,我总得先学学是不是?”
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律儿就将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律儿有一种预感,从常爷交待自己到她身边的那一天起,这辈子她就是自己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