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让小的以后就伺候在太太身边,给太太挡护卫。”虞小溪觉得不管用什么方式报答她都是应该的。听奶奶提起,这个太太租住在院子里也是陪着她渡过了好些愉快的时光,他要报的恩不仅仅是二爷掏钱帮忙治病,更要报周漫青在老太太孤寂的时候相陪之恩。
“你都有些什么本事?”护卫好像确实需要,只不过律儿的本事更胜一筹。
“小的在军中练过一些拳脚,从小跟着父亲在镖局也学了点。”虞小溪不敢保证自己有多利害:“一般四五个人应该靠不近太太的身边。”
厉害啊,有律儿再加一个虞小溪,这么说来自己未来出行无忧了。
“好的,你留下吧。”既然是这样,周漫青自然就收下了,让他起来后又问了一些李老太的情况。
“奶奶就是年纪大了,大夫说需要好好养养。”早些年伤心过渡积劳成疾,一直强撑着也就是因为那股子信念,如今儿子孙子都回来了,弦一放松自然就倒床了:“爹伺候在奶奶身边,养些时候就会好了。”
老人心情好胜过一切。
周漫青点了点头。
不过,自己在山上也用不上虞小溪,于是又给赶去给叶师傅打下手。
周漫青坐在书房里,眼睛却盯着桌上的笔墨心思顠出去老远。
虞小溪描述的李长祥居然会住在土地庙里,却又傻傻的将自己身上的金子给了虞大海救济。
还让捎信说他一切安好不用惦记。
真正好的话,这会儿就该有喜讯了。
就算是春闱考了举人,也该殿试了啊。
一想到殿试就想到了裴轩这个可怕的物种。
虽然同为穿越人,但是她没有那么多野心,仅仅是想要活着,好好的生存。
对,目前为止,她就为自由身在奋斗而已。
而裴轩的样子除了皇位大有成为天下霸主的意思。
也不知道李长祥若中了考中了会不会得了他的青睐,周漫青拍着小胸口有点忐忑不安。
连律儿连喊了她两声都没有听见。
“太太,叶师傅来了。”律儿不得已走到她面前重重的咳了一声这才喊道。
叶师傅来是来给她看成品的。
“太太,这两个月来就做了六枚墨。”叶师傅说出来的话对自己的效率有点担忧,但是呈上的墨却是令他自豪的:“我建议太太可以将墨拿去安泰州试试行情看看能卖多少钱。”
最早的他在安泰州制的墨都是一些简单粗陋的。
作坊里有大师傅制出来的墨东家会收集起来送到京城去卖,据说一块能卖上百两银子。大师傅的工钱也是很可观的。
据说一个月可以得近二十两银子的工钱。
叶师傅看过了,自己这次制的墨和他们制的还要好,也就是说,当年的偷师还是有了效果。
“好,我会的。”正巧,她可以去安泰州打听打听京城的情况。
要去安泰州,虞小溪自然成了护卫的不二人选,带了一个律儿,连周容都没有带,周漫青一行三人就出发了。
才一宿周漫青就后悔没带周容了。
律儿这个丫头太不称职了,她对住店吃食之类的事一点儿也不在行。
幸好有虞小溪打点,但是他是男子到底对周漫青有一些不了解,更何况也不太方便。
这之后事事都是周漫青亲历亲为了。
她就活该累,太太身份丫头命。
“太太,奴婢打听到了京中的消息。”还有一天就要到安泰州了,这一天刚在小镇客栈住下,律儿就敲门进来。
“二爷的消息?”周漫青下意识的问出口,才觉得自己有点傻,律儿一介丫头怎么可能打听得到李长祥的情况。
“差不多是吧。”律儿讪讪:“奴婢听说春闱刚过,还没等放榜,京城就乱了,好像之前那个抢了他哥哥皇位的人被打出皇宫了。”
啥?
皇帝又变了,那这次春闱李长祥到底有没有考上,是不是成绩也不算数啊?
“还没放榜,不知道哪些人考上哪些人没考上。”律儿苦笑道:“不过呢,皇宫里也是一团乱,据说连皇帝都没有。”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这个承唐国乱得不是一二般了。
“新皇帝也不知道花落谁家。”虽然律儿知道可能是老皇帝回来继位的多,但是变数太大,她也不敢轻意打包票:“总之,京城很乱不安全,此时想必二爷他们都很小心的不敢出来走动吧。”保命要紧,谁还在乎科考。
“早知道我就听老爷的话了。”周漫青后悔不已:“老爷千交待万叮属,不让二爷进京的,都怪我啊,太急功近利了。”
要说穿过来她最佩服的人是谁,那就是李元川的未卜先知了。
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好,偏偏事与愿违,她没一样按照他的安排来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要是二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没脸去见老爷了。”周漫青想象了各种可能,她要和离她要自由之身,但是真的没想过要当李长祥的未亡人。
和李家牵上关系准没有好事。
“不会的,二爷不会有事的,太太你别自己吓自己。”律儿一愣,这个女人都在祈祷些什么鬼:“二爷一看就是面相福贵之人,不会那么短命。”
我去,还福贵呢,一个外室庶子,被大房压得这么死死的,要不是自己早饿死了。
不过,周漫青很好奇律儿对李长祥的盲目崇拜。
倒是想听听他会有多富贵?
状元之材?
这就么笃定?
就像李长祥自己一样自信的说他会给她挣诰命,还大言不惭的拿她的自由之身做交易。
“太太,奴婢曾经也跟着以前的大少爷学了一些面相之术。”律儿扮起了江湖骗子:“二爷下巴圆厚,耳央肥厚,天仓饱满,鼻子饱满,眼平和,黑眼多而眼白少颧骨丰满,贴脑子,耳珠朝口,鼻正直,不太高鼻头圆,地阁圆厚,两頣饱满,两眼正视,神藏而静,生就的富贵相,命贵不可言。”
周漫青瞪大了眼睛盯着律儿。
“听你这说么,二爷是不是有当天子的福气啊?”原来律儿不仅武功高,吹牛的本事更胜一筹。
“十有八九!”律儿脱口而出,直到周漫青笑得喊肚子疼的时候她才惊醒自己朝点泄露了天机。
“他要是当了天子,我岂不是皇后了。哈哈哈,这是有史有来最好听的笑话了。”周漫青一说完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边嗔怪着律儿:“都是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害得我得意过头差点招来伤身之害了。”
什么?
律儿表示不懂。
“说当天子当皇后啊,这可是造反的言论呢!”周漫青吐了吐舌头:“隔墙有耳啊,万一给按个罪名将我杀了岂不是被你这个江湖术士给害惨了。”
“呵呵,太太放心,隔壁的人是虞小溪,早见了周公去了,其他几间屋子全是空着的,连鬼都没有一个。”律儿笑着安慰她。
“所以,我们就可以说鬼话了?”周漫青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唉,还别说,在这种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听你说几句还真的能宽慰人心,我心里的焦虑好多了,谢谢了啊,律儿。”
假话最是容易让人放松神经的。
“太太,我说过我会面术的,您怎么不信呢?”律儿却觉得周漫青太傻太天真了。
自己给的暗示她居然无动于衷。
“是吗,那你来给本太太看一下呢?”周漫青乐了,求神拜佛凭心意;看相算命求安心。
“太太面如清月,清秀而神采谢人,是个贵妇相;鼻子长圆厚且丰隆,有旺夫相;太太的耳内长有黑子,他日得子聪明孝顺是贵子……”律儿越看越惊讶,面相她是真的学过几分的,这个女人的面相和她学的八九不离十,难不成还真是:“太太,您的面相看来一生财运亨通生活富裕衣食不愁。”
“律儿,我觉得吧,你看我的面相看得挺准的。”她是谁?周漫青,后现代的人,她脑子里装的她经历过的都可以化为财富,只要得了自由之身还穷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你好好的跟着本太太,以后带着你吃香喝辣游天下。”
“噗”的一声,律儿笑了,太太说的话根本就不正经,听起来像是江湖游侠。
游天下,真有朝一日走进了那道门,怕是出门都难了。
“别的且不说了,我这几枚墨要是能出手的话,以后吃喝也就不愁了。”周漫青将叶师傅制的墨早已看成了珍宝。
原来,她说的有财运亨通是靠的做生意啊?
律儿没有在说什么。
她得到的京城情况是很凶险的。
裴贼被撵出了皇宫,宫里却是他的势力,老皇帝一时之间也没敢进去。
两拔人马,不,确切的说来是好几拔人马都在京城暗中涌动,这其中,不乏有拥护老皇帝的;也有跟着裴贼造反的;当然,更有不乏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
估计着,短时间内是没个消息了。
瑞星带着二爷和周空就像寻常考生一样窝在客栈里门都不敢出,越是动乱越是不敢乱动。
倒是这一位,日子倒也过得滋润还有心思做点生意。
任掌柜接待了周漫青,大老远的跑来,以为又是要卖话本,结果却是拿出的油烟墨。
“太太这是?”改行改得这么快?
据可靠消息,常爷的《女驸马》哪怕是兵荒马乱的京城依然是名满天下。
那些权富们更是觉得世事无常,及时行乐,乐在当下。
在京城居然有了一个漱玉楼,漱玉楼场场爆满。
无论外面打得怎么热火朝天,却没人敢在漱玉楼动一下。
更有滑稽的消息传出,京城有些贪生怕死的达官贵人更是裹了自己的细软吃住在漱玉楼,为了的就只是受到他们的保护,觉得那里安全。
一部《女驸马》让常爷名利双收名满天下。
任掌柜想着如果周漫青再写话本无论如何都不敢拿去卖了,大哥放言,任家也可以培养戏班子。
“我寻得一制墨师傅,得此佳墨,正想找个地方销售,不知任掌柜可否给行个方便?”周漫青也不藏着直接说出了她的要求。
“方便方便。”不方便也要提供方便:“太太请出个价吧?”
与聪明人做生意你根本无需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