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望着司阙,柔声问:“好些了吗?”
司阙凝望着尤玉玑好似蕴了一汪春水的脉脉眼波,徐徐道:“没有。可能位置不太对。”
他听见尤玉玑轻笑了一声。
他看见尤玉玑轻挑的眼尾勾着一抹明晃晃的勾引。
司阙从上到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觉得她搭在肩头的一缕发都有着勾人的味道。甚至是她手肘撑在床榻上将柔软的床褥压出的一个小坑也圆润可爱。
“位置不对?那看来不是胃痛。”尤玉玑在司阙前腹画圈圈的手缓缓向一侧挪去,从他腰侧的衣衫间滑进去。再无衣料阻隔,她酥若无骨的手在他前腹换着地方摸寻着。
“这里疼?还是这里疼?或是这里?”尤玉玑温柔的声音里始终噙着浅浅的笑。让她本来就有的温柔,又多了几分和煦的暖意。
司阙刚要开口,听见侍女的脚步声。
小丫鬟站在门外,先轻轻叩了两下房门,再开口:“夫人,枕絮姐姐让我过来问一问今晚的烤全羊是哪一种酱料?”
“让枕絮自己拿主意就行。”
“是。”小丫鬟小跑着去回话,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丫鬟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尤玉玑俯身凑到司阙耳边,低声问:“阿阙,到底哪里不舒服呀?”
说着,她在司阙前腹上画圈圈的动作一顿,手指头在他坚硬的前腹略用力点了点。
“可能还要再往下一些。”司阙说。
尤玉玑的手指头再往下挪了挪,带笑的声音柔柔问:“这里?”
司阙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尤玉玑作乱的手。然后他翻过身来,将尤玉玑压在臂下。另一只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咚咚咚。”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夫人,今晚用哪种花呀?”
司阙去解尤玉玑腰带的动作停顿了,仍旧执意去解。一片红晕的昏暗中,尤玉玑望着司阙近在咫尺的漆眸。她略略抬起头,在司阙的下巴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然后温声回答外面小丫鬟的话。
她语调不急不缓,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几种花,甚至连哪种花撘在哪个瓷瓶里都一一说出来。
司阙盯着她这般不紧不慢的模样,心口窒闷——这只狐狸精就是故意的!
“是,奴婢都记下了,这就去!”小丫鬟转身跑开。
拢落的床幔内,尤玉玑的上衣已凌乱不可遮。尤玉玑勾着司阙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柔声说:“再等一等?”
司阙冷脸看着她,显然不愿意等。
几乎没有给司阙拒绝的机会,抱荷又来了。她站在门外笑嘻嘻地禀话:“夫人,崔姨娘和红簪姨娘过来啦!”
“好,将人请去花厅。我一会儿就过去。”尤玉玑与门外的抱荷说话时,含笑的眸子仍旧望着司阙。
她没等抱荷走远,纤细的指攥着司阙的衣襟,凑到他面前,将旖唇贴在他唇角,低声问:“真的不等一等吗?”
随着她说话,旖唇开开合合轻磨着司阙的唇角。
司阙不由松开了握在尤玉玑腰侧的手。
——这下人一趟又一趟地过来,实在是受不了。
尤玉玑手肘撑在床榻上,在司阙身下往后挪了挪半撑起身。随着她向后挪动的动作,柔软的雪峦擦过司阙的鼻尖。
司阙压在床榻上的长指微微蜷起。
尤玉玑离开司阙臂弯的禁锢,没急着穿衣裳,而是侧身而坐,先抬手拢着云鬓。凌乱的层叠上衣半挂在身上。她一边拢着云鬓一边回眸望向司阙,道:“帮我穿好。”
你把我衣裳弄得乱成这样,理应由你来整理好。
“呵。”司阙低笑了一声。
尤玉玑轻轻挑眉,眸中染着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不愿意吗?
司阙握住尤玉玑的皓腕,将人拉进怀里,冷着脸给她穿衣。最后将她腰侧的衣带仔细系好完美的蝴蝶结,他俯下身来凑到尤玉玑耳畔咬住她的耳朵尖,牙齿轻轻地磨咬了一会儿。
“狐狸精。”三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擦过她微热的耳朵尖。
尤玉玑那句“那你喜不喜欢”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可是她抿了抿唇,没有问出来。这种问题,放在心里问一问自己就够了。哪能真的问他?
她指背轻抚过司阙的下巴,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床幔,一时间外面白日的光明照进来。尤玉玑款款走出去,留给司阙一个婀娜却不回眸的背影。
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他要等着他主动地意乱情迷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诉着情肠。
尤玉玑赶到花厅时,翠玉正和红簪有说有笑。因是大年三十,两个人都换上了喜庆的华服。红簪穿了一身红裙,翠玉也难得地穿了一条石榴红的鲜艳裙子。
“姐姐,烤全羊呢!”翠玉见尤玉玑进来,立马笑着询问。
尤玉玑在翠玉脸上的笑容多看了一眼,她温声道:“怎那么贪嘴,还没到时候呢。”
侍女端上来五花八门的精致点心。几个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闲聊。
过了一会儿,翠玉忽然说:“姐姐,我又想玩樗蒲了。”
尤玉玑忽然想起了那次带着几个小妾去涟水泛舟时,几个人一起玩樗蒲。只是今非昔比,林莹莹已不在府中,春杏也病了。倒是多了个红簪。
“红簪,你会不会玩?”翠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