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马车里,褚越和合上书册:“皇后。”
沈玉鸾:“……”
沈玉鸾与褚沂川对视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
褚越和说:“路途遥远,你不如小睡一觉,很快就到宫中了。”
“马车这么晃,如何睡的着。”
“你还带了不少闲书。”
“看腻了,没意思。”
“你出宫多日,应当遇到不少趣事。”
沈玉鸾与他大眼瞪小眼。
半晌,她回过神来,惊讶道:“您不会是特地想要与我说话吧?”
褚越和微微颔首,竟也没有反驳。
沈玉鸾嗤笑一声。
“你没有话与朕说,倒是多的话与信王说。”
“您既然知道,何必说出来呢?”
褚越和眉头皱起:“你们二人有什么话可说?”
“很多话。”
“什么话,连朕也听不得?”
沈玉鸾稀奇地看他一眼:“您又不是那些街坊里的嘴碎八婆,怎么什么都想听?”
褚越和:“……”
皇帝重新拿起书册翻了起来,当真不再理她。
沈玉鸾乐得清闲,只是每当她想撩起车帘去找褚沂川说话时,皇帝的视线就会落到她的身上,逼得她不得按下这个念头。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多做什么。
好不容易,马车驶到了皇宫之中。知道她今日回来,丽妃与慧妃都早早等候迎接,沈玉鸾被二人一左一右挽着,来不及和褚沂川多说两句话,皇帝就已经把人叫走了。
好不容易再见面,就已经是晚膳。
晚膳是三个人一起用。
桌上尽是佳肴,三人共坐一桌,皇帝坐在中间。
褚越和抬起眼皮,看筷子夹着菜从他面前越过,隔着一个人落到了褚沂川的碗中。
“多吃点。”沈玉鸾隔着皇帝对褚沂川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吃一点。”
“多谢皇嫂。”
褚越和又冷眼看着弟弟站起来,舀了一碗汤放到沈玉鸾面前:“皇嫂也是,病刚好,要多补补身体。”
然后又舀了一碗汤到他面前:“皇兄平日里劳心劳神,也该多补补。”
褚越和不置可否。
他又问沈玉鸾:“今日你没有做甜汤?”
沈玉鸾白他一眼:“宫中御膳房里那么多御厨,您只管吩咐他们就是。”
褚沂川插嘴:“不只是皇兄,我也是想喝的。”
沈玉鸾眉开眼笑:“那明日我就做给你喝。”
“那和皇嫂说好了,明日我从兵部出来,就直接来宫中。”
褚越和冷眼看着二人说下约定。
今日舟车劳顿,等晚膳过后,沈玉鸾就早早歇下,皇帝二人也起身离开。
褚沂川在转角处和皇帝道别:“皇兄,时候不早,臣弟这就出宫了,明日再来看皇兄。”
“等等。”黑夜里,皇帝神色莫名:“朕有话和你说话。”
褚沂川满头雾水。
御书房内,梁全点上最后一盏灯,他将火折子交到小太监手里,又接过茶壶,轻手轻脚地去给皇帝倒了一杯茶水。
帝皇高坐在桌案后,他批着奏折,沉默无言,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压力,殿中的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褚沂川已经站了好些时候。
在皇帝添第二杯茶时,他终于忍不住问:“皇兄把我叫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吗?”
褚越和不答。
褚沂川想了一圈,又问:“是和皇嫂有关吗?”
他总算抬起头来:“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