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也是他深思熟虑很久的了。
沈父知道阿糯有大本事,有她跟阿焕去京城,他也能放下心来。
沈糯倒也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爹爹还惦记着村里的学生,娘惦记着自己的田地,所以在给他们两三年的时间,等她去京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多赚些银钱,在接爹娘来享福。
她自己到处跑是完全没甚问题的,她可以独当一面的,也的确觉得是小事一桩。
“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焕的。”
沈母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她还是不放心。
沈糯见沈母的模样,过去挨着沈母坐下,抱着沈母的手臂撒娇,“娘放心吧,我不经常自己去镇上还有饶城买药,而且我都能禁范老婆子的言,娘觉得这世间有几个歹人能伤害得了我?”
“你这丫头。”沈母听闻女儿这般说,哭笑不得的,“娘知道你本事大,但你心太软了些,不要路上遇见什么人都心软,就怕遇见坏人了。”
沈糯噗的笑出声来,“娘,您都忘了我还会看人面相了吗?那人善恶,我看看面相都能分辨出个大概来,又岂会上当。”
沈母怔住,又失笑。
对啊,阿糯的确是有这样的本事。
这一下,沈母也终于放心下来。
等说完这些,沈父和沈母特意把阿糯叫回房间里,告诉阿糯,沈母种菜种瓜,这一年也存了差不多九百多两银子,加上沈糯帮人看病和看事儿存得银钱,全部加起来有两千四百多两。
沈糯给人看病其实没赚几两银子的,她每次给人看诊都只是收个药材钱,一个月能赚个几百文钱都算不错。
剩余的银钱,都是她帮着人看事儿赚来的,差不多有个一千五百两左右。
所以沈家现在有小两千多两的银子,沈父沈母都已经换成银票,打算让女儿和儿子去京城时都给带上,他们自己就留个几十两银子。
数完家里的小金库后,沈父又交待阿糯别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注意事项。
沈糯都耐着性子听完。
她多活了几百岁,实在不觉得带着个幼弟去京城有甚难的。
不过儿行千里母担忧,爹爹和娘亲肯定还是担忧害怕的。
…………
沈家都准备年后启程,但没想到因为别的事儿,沈糯要先启程去京城了。
次日,奉永镇的县太爷夫人郑夫人上门了。
郑夫人带着个婆子和车夫,赶着马车送她过来沈家的。
郑夫人一直很感激沈糯,逢年过节的,也都有给沈家送礼。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沈糯又见郑夫人上门,猜她可能是有别的事儿。
把人请到药房后,沈糯问道:“夫人今日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郑夫人点点头,“的确是有件事情想请小仙婆帮帮忙。”
沈糯道:“夫人直说。”
郑夫人道:“小仙婆,我有个玩的较好的手帕交……”
郑夫人也是边关这边的人,她自幼有个玩得很好的手帕交,名金慧。
两人年岁也是相当,郑夫人嫁给县太爷做续房,金慧则嫁给当时奉永镇的一个商人陶良畴。
就这么十年功夫,那小富商成了大富商,生意都做到江南和京城,而全家也搬去了京城。
这些年,郑夫人和金氏也一直还有书信来往。
虽然书信不多,偶尔一两年才收到一封。
一个月前,金氏给郑夫人写了封书信,说是家里出了事,自从把祖坟迁到京城的山上后,家里就总出事,先是公爹去山上时,从山上摔下来,脑袋碰在个大石头上,人当场就没气息了。
然后是大伯哥出门被突然发疯的马踩断一条腿,过了不到半月,连着她的丈夫也被砸了头,还有小叔子好好的出门,路上遇见两家的纨绔子弟打架,小叔子被飞来的大刀,一刀砍在后背上,人虽没死,但也伤的挺重,现在还趴在家里养着伤。
家中再小一辈的,也总是很倒霉,祸事不断。
金氏前些日子也突然见红落胎了。
陶家都感觉是不是迁祖坟时出了什么问题,一直再请人看,但都无济于事。
金氏心中烦闷,就写了这封信告知给郑夫人。
郑夫人也觉可能是陶家迁祖坟没迁好,想着小仙婆的本事,就给金氏回了封书信,让人快马加鞭给金氏送了去,说了小仙婆的本事。
金氏很心动,想着闺友给她介绍的人肯定是厉害,就跟丈夫还有大伯哥小叔子说了声。
但他们一听小仙婆是个十六的姑娘,根本就不相信。
可金氏相信,相信郑夫人说的。
毕家母子的事情,京城里人人都知晓,郑夫人信中虽没详细写经过,但也给闺友透露是跟小仙婆有关。
可金氏正在做小月子,没法亲自从京城跑来水云村请沈糯去京城,只能给郑夫人写了封信,希望她能来同小仙婆说声,请小仙婆去京城帮忙看看,不管能不能看好,她都愿意奉上一大笔银子作为酬劳。
郑夫人来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忐忑,毕竟要让小仙婆去京城。
小仙婆就算很厉害,可到底是个姑娘家,边关距离京城有上千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