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千黎算卦技能极强,但同样有专精的侧重面。她跟随潘义成做项目时风水堪舆能力增长,然而依旧有没见过的占卜方法, 如今新奇地欣赏起来。
这就跟解数学题一样,最终答案一样, 但过程能不同, 或许其中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其他人跟楚千黎有相同感受, 他们看到精彩处,还要在旁喝彩:“好!这个厉害啊!”
“道友加个微信吗?你学的是什么?”
“不然我们拉个群吧。”
有些人难得见到诸多同行, 他们兴致盎然地交流起来,倒把考场搞得像集会一样。
谈暮星见楚千黎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声地问道:“我们待会儿怎么走?”
谈暮星老老实实地记录资料,但他眼看屋里的人就要考完,完全不知如何退场。
楚千黎乖巧道:“不要慌, 用腿走。”
“……”
乾门弟子所站的位置距离大门较近, 他们至今仍然能听到咚咚敲门, 似乎是迟迟不肯离开的王彻。
年轻道士无奈道:“外面好像真是考官。”
他刚刚将信将疑地起一卦,发现王彻所言非虚, 对方才是真正的考官。然而,他不明白真考官为何比假考官差,加上屋里人全神贯注地交流术数,似乎没人再有心思求证此事。
“啊,那我们到底找谁考,怎么没谱儿一样?”其他人疑道。
“道观搞仪式都没那么混乱,这些人组织能力不行啊!”
假考官备受欢迎,真考官被关门外,道士们都晕了。
“算了,随大流吧,我又起一卦,找她考也行。”年轻道士停顿片刻,又道,“赶紧考完跟在渊会合。”
道士们跟出马仙起冲突是理念不同,然而他们又没有维护考场秩序的责任,索性排着队找楚千黎考完。
施琢渠赶回来时,考试已经圆满结束,三号考场空空荡荡。
房间内,楚千黎和谈暮星依旧坐在会议桌边。
王彻现在终于能进考场,他眼看施琢渠进屋,便迫不及待地告状,怒不可遏道:“就是这两个人,冒充我当考官!”
楚千黎听他歇斯底里地嚷嚷,她忙不迭捂住耳朵,嘟囔道:“好啦好啦,我又不会跑,不要喊那么大声……”
“再说你做考官应该有钱拿,我没拿钱却帮你把事做了,为什么还那么生气呢?”她无辜道。
谈暮星有预感她的白莲发言会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王彻难以置信道:“施总,你看看她有多猖狂!”
施琢渠一路上还猜测假考官是谁,不料竟是楚千黎和谈暮星。他伸手示意王彻稍安勿躁,如今眉宇紧皱,不解道:“楚老师,我没明白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施琢渠知道楚千黎水平不差,应该跟梅茹z同等级别,却没想到她会直接搞乱三号考场!
“闲着也是闲着,我看没有考官,那就自己上了。”楚千黎眨眨眼,她又拿过桌上的清单,笑道,“帮你们把人选出来啦,不用谢!”
王彻恼道:“施总……”
施琢渠沉声道:“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楚千黎微笑地耸肩,“不然施总跟我说说呢。”
施琢渠见她气定神闲,一时间竟不好答话。
楚千黎看他沉默,她愉快地晃荡其双腿,让谈暮星帮忙推动椅子,坐在转椅上欢欣地转起圈,轻松道:“取消我资格?找人来揍我?还是用集团势力打压我?”
“哦,不对,施总应该先跟领导打报告,毕竟您也没什么话语权。”楚千黎歪头,“虽然你们说话很礼貌,但心里其实并不礼貌,还没有把我们和你们放在同等地位上呢。”
施琢渠的措辞沉着而客气,但他完全都是表层态度,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就是如此。他们说愿意合作,但手段简单强势,说谁免初试就直接免,俨然将自己当规则制定者。
屋内空气突然凝滞。
谈暮星默默帮楚千黎转椅子,看她坐在转椅上面愉悦打转。
王彻发现二人有恃无恐,他又见施琢渠一言不发,提醒道:“施总……”
施琢渠眼眸微深,他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道:“我想您做这种事,肯定也是有诉求,您完全可以说出来,双方都能好好沟通。”
楚千黎有一点没说错,他们确实没惩治手段,根本拿她没办法。她被取消资格也无所谓,甚至可以撺掇梅茹z离开。
三人是一伙儿的,倘若失去三清铃,蒙德森没准还被钳制。
她搅乱考场像挑衅和示威,在出手前就考虑过后果。
楚千黎笑道:“如果你们想找天天围着人喊‘施总’的玄门人,那其实我们也不用再沟通啦,但要是真想找别的,没准还能聊两句。”
王彻:“你什么意思!?”
施琢渠平静道:“王彻,你先出去吧。”
王彻现在对楚千黎满腔怨气,然而又不好违逆施琢渠的话,只得闷闷不乐地走出三号考场。
楚千黎目送王彻离去,她无可奈何地叹息:“唉,果然人一旦不在乎自己,别人也不会在乎你了。”
施琢渠望向二人:“现在屋里没别人,您可以说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