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破坏环境的恶果。”楚千黎开始疯狂给谈暮星夹菜,规劝道,“多吃点,多吃点,赶紧在冬眠前囤积能量。”
谈暮星神情微妙,提醒道:“我不冬眠,也不住在变暖的北极……”
王萍识破楚千黎的小把戏,淡淡道:“别以为他吃了你就不用吃,每人一块肉是我定好的。”
楚千黎苦恼:“……吃不下。”
“慢、慢、吃。”王萍拿出饲养员传统金句,“你还没吃就知道吃不下?”
谈暮星听着此话,心想有些人确实适合搞饲养工作,不管养的究竟是什么。
楚千黎和谈暮星没有在村里逗留太久,他们兴冲冲地找村长老李领完奖,又在银隆山附近转一圈,便决定购买车票回帝都。
楚千黎原本打算给王萍留些钱,然而遭到对方婉拒,说村里没什么花销。
“行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有个地方住,吃喝又不愁,还有钱能赚,用不着更多。”王萍叹息,“反正怎么样都有烦恼,知足常乐呗。”
楚千黎感慨:“萍萍不一样了。”
“跟你这种骗子多打交道,就觉得都那么回事儿了。”
王萍住在楚千黎和楚易冽隔壁,她听过太多旁人的境遇,见识世间的悲欢离合,莫名其妙就想通了。即使是能掐会算的楚千黎,还是在用人的方式帮助人,归根到底仍是人。
是人就得靠自己,靠不了别人。
楚千黎和王萍约好回城后联系,便跟谈暮星回屋收拾行李。
屋内,楚千黎望着巨箱内的旧物犯难,她挠了挠头,犹豫道:“该带哪些呢?”
谈暮星在旁梳理思路:“罗盘肯定要带,看你还要什么,实在不行寄回去。”
“其实大部分书我都读过,好多道士东西是爷爷来村里做风水先生现买的,他留不住财应该也没有值钱物件……”楚千黎在箱子里乱翻,将各类旧书铺在地上。
谈暮星瞟到脚边的紫微古籍,他随手捡起其中一册,翻开就看到一个“昊”字,询问道:“这些紫微斗数的书不带吗?”
“不用带,那是老早以前的,爷爷说已经跟不上时代。”楚千黎随口道,“我俩当初把有用的重新整理,剩下没用的就堆在这里。”
紫微斗数将星辰定为不变的坐标轴,但世间连星星都会运动,百年前部分资料对现在不适用,占星学同样在发展。
楚千黎和谈暮星收拾完东西,跟王萍在村口告别,便启程返回帝都。
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楚千黎回到家里面时,贺时琛竟然还在集训,至今没有归来。
饭桌上,楚千黎面对父母,遗憾地摇摇头:“哥哥真倒霉,我专门出去晃一圈,他居然不在家躲清净。”
余莘关切道:“村里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我还拿奖啦。”楚千黎炫耀,“待会儿给爸爸妈妈看。”
贺正合:“不是跟同学去玩吗?怎么还拿奖?”
“玩得很开心,奖也没少拿,两全其美。”楚千黎欢快道,“说不定比哥哥参加集训加分都多,让他知道估计要气死。”
贺时琛参加暑期集训有成绩加分,可以被记录在学校档案里。楚千黎和谈暮星协助举报超采,同样属于做出重大贡献,村长帮他们申请表彰。
谈暮星专门查了一下,他们就读的高中认可此奖能加分,说不定申请大学时也可以参考。
楚千黎都想好如何向贺时琛显摆,无奈印钞机集训一直没有结束。
另一边,贺时琛在京郊集训遇到一些小状况,他跟集训师生们共同住在宿舍内,最近却有一位刘大师莫名其妙找上门。
贺时琛原本不想搭理对方,但对方说起楚千黎的事,自然引起他狐疑。
餐馆包间内,贺时琛听刘大师说完来龙去脉,他眉尖微挑,开口道:“楚易冽?不认识。”
刘凯家忙不迭启发:“按理说,他应该是你的舅爷,你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贺时琛淡淡道:“你都能够找到我,就该知道些事吧,我完全不懂这些虚头巴脑的。”
“紫微不是虚头巴脑……”刘凯家想要不满地辩驳,他思及贺时琛还有用,又强压脾气,耐着性子道,“那你有见过她跟可疑人物接触吗?”
“你算吗?”贺时琛扯了扯嘴角,他语带嘲讽,“我又不是老妈子,哪有空天天盯她,我都不知道她跟你见过。”
“……”刘凯家发现当今高中生好j,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拳头硬了。
刘凯家用去卫生间做借口,打算跟师父商量一番,决定下一步计划。
贺时琛眼看刘凯家离开,他随手一触手机屏幕,确定仍然在录音,便将屏幕又摁灭。
刘凯家自称昊门第三十七代掌门亲传弟子,说他们门派专门研习紫微斗数,多年前曾遗失一块珍贵的秘传罗盘。一位名叫楚易冽的弟子叛出师门,带走掌门信物,至今不知所踪。
楚易冽的亲属基本都已不在人世,贺时琛是他们查到的唯一后人。
刘凯家讲得绘声绘色,贺时琛听得满脸冷漠。
贺时琛对充满江湖色彩的怪诞故事毫无兴趣,甚至跟名义上的舅爷楚易冽也毫无感情。
他听完整个事件,还提出两个问题:一是何为紫微斗数;二是掌门信物都能被带走,现在的掌门怎么做的掌门,逻辑上就出现漏洞。
刘凯家面红耳赤:“罗盘就只是信物,不决定掌门是谁!”
贺时琛反问道:“那你们还找什么?直接重新做一块。”
“不是,门派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够说换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