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鹿岛清,眼眸深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浅岛夫人没能扑到鹿岛清身上发泄情绪,反而被鹿岛清说得更难过,眼里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重新流下来。
我、我呜呜,一郎呜呜呜。
她一时说不出其他话,只好一直重复喊着浅岛社长的名字哭泣。
虽然可以说她和死者夫妻情深,但是
江户川柯南的眼睛变成月牙状:喂喂,浅岛夫人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这种感觉。
但是人家毕竟刚刚死了丈夫,说出来也太没礼貌了。
毛利小五郎上去把浅岛夫人扶起来,往日见到美女都忍不住上去调戏两句的毛利小五郎面对年轻貌美的浅岛夫人时却没有半点轻浮。
夫人,请你先冷静点,我们一定会帮忙找出凶手的。
紧接着,毛利小五郎话锋一转:毕竟有我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在!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搐。
真是的,他就说叔叔怎么可能正经得过一分钟。
江户川柯南不再关注这边,趁机跑到尸体旁抓紧时间观察,又去找现场的鉴定科人员,以毛利小五郎的名义知道了不少线索。
毛利小五郎把自己说得有些飘:肯定能抓住凶手绳之以法,给夫人一个安慰的。
浅岛夫人眼睛瞪大,惊讶地看向毛利小五郎:您就是那个名侦探吗!太好了。
得知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后她明显安心了许多,情绪稳定下来,没有再哭了。
目暮十三插嘴: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表情严肃:我能再请问一下浅岛夫人为什么会在鹿岛先生一过来就控诉他是凶手吗?
浅岛夫人才稳住的情绪立刻又有些波动,眼眶红红地,委屈地说:只有他。
一郎他我老公从来没结过仇,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他的风评都很好。
一郎是个工作狂,基本是公司家里三点一线,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他对员工们很好,甚至比起别的公司,该有的员工福利他发得更丰富,和下属都打成一片。
抹了抹眼泪,浅岛夫人接着说:我们夫妻的感情也和睦,婚后我们从来没吵过架。身边的人我实在想不到谁会想杀我老公。
她越说眼泪流得越多。
至于这个孩子鹿岛清,我还有些印象,他和一郎曾经有过交集,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我刚和一郎结婚没多久,当时我碰巧出了场车祸,整个腹部都受到了严重伤害。
浅岛夫人在那次车祸里失去了生育能力,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因为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件事,她始终郁郁寡欢,害怕因此被心爱的丈夫抛弃。
浅岛一郎看出了她的忧郁,没有抛弃她,反而开诚布公地和她说自己不在意。
浅岛夫人几度哽咽:一郎说会对我一辈子不离不弃。他为了安慰我也为了给我安全感,在我身体养好后,大概五年前吧,他就有了去领养孩子的想法。
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当年的车祸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因为当时我特别讨厌看到婴儿,一郎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对既放心年龄又合适的兄弟,那对兄弟的养父在前段时间不幸去世,我们不确定他们接不接受我们新的领养,想的是大大方方的去问一下,如果同意就皆大欢喜,如果他们兄弟不同意,那就资助他们一笔钱,当做结个善缘算了,我们重新找新的孩子领养。
那两个兄弟没有接受我们的领养,但我们看着两个孩子喜欢,也就一直拿钱资助着他们了。两个孩子很合一郎的眼缘,一郎基本上每个月都回去看望他们一次。前三次都好好的,没想到一郎第四次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态度大变,突然莫名其妙地对着一郎破口大骂,一郎还被兄弟里大的那个踹了一脚,当时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兄弟两人还把一郎骂了一顿。
浅岛夫人对于人生中唯一一次遭遇到的白眼狼的经历记忆深刻,特别还是一对那么理直气壮的白眼狼。
没错,那对兄弟就是你们这对鹿岛兄弟。说完,她抬头看向鹿岛清,眼里有些恨意:当时你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
你对我丈夫说,别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下次再见到他一定会杀了他。
浅岛夫人捏紧手帕:当时一郎不再去见你是因为我们被你们伤了心,谁知道现在无意见面了,还要被你记恨在心,凶手绝对是你!
听完浅岛夫人的故事,其他人还在消化这个故事。
颠倒黑白。
但是鹿岛清忍住了发出冷笑的冲动。
一起站在旁边的鹿岛白不服气了,听到浅岛夫人的叙述后,他年纪小没忍住,立刻把话呛过去。
才不是,你这是在污蔑我和我哥!
他们的这件事情连自家咖啡店楼上的毛利一家都不知道,鹿岛白眼睛透亮,十分坚定:说什么想要领养我们,呵,这种话浅岛夫人居然也相信?五年前我那么小都没信。
难道浅岛社长是个傻子,就凭着一个眼缘要收养我和我哥?要知道当时我哥都十六岁了,当时他第一次来谈的时候说的可好听了,什么只收养我们两个人,以后他去世了浅岛家的财产都是我们的,只要是个脑子清醒点的都能想明白,嘴上说了这么多好处,心里肯定没安好心。
鹿岛白面露讥讽,忍不住怼着说:至于浅岛夫人说的资助,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错觉,我们从来没接受过你们的一分援助,这些都是可以查的。
见弟弟生气了,鹿岛清摸了摸他的头,接过鹿岛白的话继续说:浅岛夫人,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个虚假的浅岛社长是谁,但是我知道,当初他的目的不是很单纯。
之所以我会说出那种话是因为他提出的领养要求太离谱了。
领养要求,浅岛社长想要将九岁的弟弟鹿岛白带到身边抚养,当做一个靶子,实则为他的私生子铺路。
鹿岛清从此再也不能和鹿岛白见面,由他资助出国读书,并且最好能在国外定居下来。
表面是这么说的,但是看到鹿岛清的脸后,浅岛社长又存了几分其他的龌龊心思,反正他男女不忌。
并且他还威胁过我,如果我们拒绝接受领养,他动动手指我们赖以生存的咖啡店就能直接开不下去,所以我的确想让他死。
还好后来的威胁解决了。
鹿岛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杀机:浅岛社长死了对我来说确实是大快人心,但是不好意思,我有不在场证明。
浅岛夫人愣住,她像是才知道这些事情一样震惊:不、不可能。
鹿岛清管她信不信:有时候其实我很好奇,据我对他浅显的了解,以他的能力,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社长还一连当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乱子的?
阴阳怪气完了,鹿岛清没再理浅岛夫人,他转头对铃木园子说:铃木小姐,我记得这个酒店每层的走廊都有摄像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