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震慑李虎,会计还故意抖了抖胸大肌。李虎压根不理会他,上前就要拿信封。
会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李虎,村长的话你都不听了?我看你小子也是够有个性的了。”
李虎冷笑一声:“得了,自己做哈巴狗还做上瘾了。你可得看清楚了,你主子自己狗盆里都快没粮食了。”
杨华一听李虎这话风,一点不给这叔侄俩面子,赶紧抬手把大喇叭的开关关上。这小子要是再说点什么难听的,自己还不让全村笑话死。
这番话还是被广播给播出去了,村里人都听得到,每个人都在偷笑。
他轻易甩脱会计的手腕,一把扯过信封。会计愣了一下,没敢再说话,一直到李虎走出办公室的门。
“我说你小子咋回事,怎么跟我说话的,咋这么不给我长脸呢?不是说了帮我震震他!”等李虎走出去了,杨华才敢大出气,一巴掌搂到会计后脑勺,“你就这么帮我的啊?那不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吗?”
“叔,你是不知道啊,这家伙力气贼大。我刚才抓着他的手,你猜怎么着?他一甩手,就把我手给甩了,手腕子到现在还发麻呢。”会计哭丧着脸,“我估计这小子练过。”
“练个屁!都一个村的,谁撅腚什么样我都清楚。”杨华唾沫星子乱飞,“算了,不说他了,你抓紧部署一下哈,这一次的村长换届,我必须连任。”
“哎,好来,我都想好了,我们……”会计脑袋凑上去,跟杨华叽叽咕咕说了起来。
李虎拿了传票,回到家里,把信封丢桌上。刘翠芬悄悄走过来,抓起传票翻来覆去看,一边看一边嘀咕。
“这是咋回事呢?”刘翠芬说,“我们好好的种庄稼,谁也没得罪,祖宗八代都没有闹上公堂的人,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虎子啊,我儿,该咋办?”
她是个农村妇女,没啥见识,一辈子围着锅台转,猛不丁出了这种事,她吓坏了。
李根柱躺在里屋床上,一言不发,整个家里愁云惨雾的。
李虎沉默了一下,腾地站起来,揽着刘翠芬道:“妈,有啥好愁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放心,法律是公正的咧。”
“公正,公正…… ”刘翠芬心里没底,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这两个字,期待它能真的降临到儿子身上。
“妈,爸,你们俩别想那么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理杨华那狗杂碎。”李虎道,“这些事,做生意的都会遇到,我能平安闯过去,你俩放心吧。”
“哎,那好。”刘翠芬也给儿子的自信感染了,心里稍微感觉安稳一些,“你想吃啥,我给你做饭去。”
“不了,我回果园,最近有好多事要忙呢。”李虎道,“爸身体不舒服,你就别让他去看河道了。”
“没事,你去吧,你爸有我呢。”刘翠芬抹掉眼泪。
李虎再看父母一眼,咬咬牙出了门。
传票上的日子,距离开庭还有七天,也就是说,在这七天里,李虎要想最终赢得这场官司,得搞定至少两件事。第一,必须得找一个好的律师;第二,必须得马上展开调查。
俞小凡再一次来了电话:“李虎,你就不要死犟了。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她哥是做律师的,在咱省还非常出名。我已经把情况跟他说了,他愿意接这个案子。他的电话号码我发给你了,你回头跟人联系一下。”
“小凡,多谢了。”李虎道,“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你。”
电话那边,俞小凡愣了一下,李虎的声音深沉无比,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哈,你说这些干嘛呢?以后好吃的好喝的,多惦记着姐就行了,拜拜!”俞小凡赶紧挂上电话,心里道:“臭小子!”
李虎回到果园,召集所有工人开了一个小会。会上,他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并且道:“我的果园,不允许出现农药,老天赏我们多少果子,我就收获多少果子。纯绿色,有机、生态,这是我们的标签。”
王小江道:“我们也从没用过农药化肥啊,满地的鸡粪可比化肥管用多了。”
“对啊!”墩子也道,“这特么谁这么缺德没菊花眼儿,这种诬赖的招都想得出来。”
大家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静一静,我们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知会大伙儿。你们都是果园的一份子,有权力知道这件事。二呢,也是想拜托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日后上了法庭,我们也好反驳人家。”李虎恳切地说道。
王小江等人纷纷表态:“虎子哥,你放心,我们去作证!”
“就是,本来就是没影的事,谁怕谁啊!”
有了大家的支持,李虎心里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