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流感季节,输液区人不算多。
容纯悄悄跟过去,他也没察觉,眼底闪烁着电脑的光,她把手搭在林嘉树额头上,是热的。
“怎么这么严重?”
林嘉树看到她就皱着眉头:“你怎么找来的?我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
——这态度简直和她当初追着他跑的时候一样。
容纯:“你都发烧了,生病了肯定很脆弱,肯定很想我啊。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
带着口罩,林嘉树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刘海扫在眉眼上方,他的上下眼睫毛都很长,虹膜比正常人要黑,发烧后漫上一层水雾,先前流露出的不悦,也因为她这句话淡弱不少。
林嘉树让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接过她手里一袋子药后,注意到她小拇指处有一块红:“你手怎么了?”
容纯可不想让他知道她去公寓找过他,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被个路人甲误伤了,听着就有点傻:“我……那个……”
林嘉树眼角稍微收敛:“烧水碰到的。”
容纯:“……”
看来在林嘉树心里,她的智障人设已经立得死死的。
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放弃挣扎:“对。”
林嘉树一脸“你看,我说什么了?”的无奈。
容纯决定将回一军:“知道吗,据说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
林嘉树抬眼看她。
容纯侧头笑道:“所以啊,我们是绝配。”
林嘉树:“疼吗?”
容纯愣了一下,本来刚开始有点疼,用凉水冲了之后已经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看起来红而已,她皮肤又白,看起来确实挺严重。
“可疼了。”她拧着眉头,把手伸过去,“你给吹吹就好啦。”
“……”
林嘉树把电脑合上,站起来,一手举着他的输液瓶,一手拉着容纯。
容纯:“去哪?”
林嘉树:“正好在医院,给你拿点药。”
“不用了!”
林嘉树给她挂了个急诊科,医生看到容纯的伤口,戴着老花镜看了一眼,差点翻了个白眼。
医生:“理论上来说,不用药也行。”
林嘉树:“她说特别疼。”
容纯:“……”
医生看了一眼容纯,“是么,抹点药吧。”
从药房取了药。林嘉树又开始赶人:“我你也看了,你赶紧回家。别在医院待着。”
“真不要我陪你啊。”
“不用。”
“下下周有个毕业晚会,我有个表演节目。你感冒好了来看吧?”
林嘉树把药盒拆开,将药膏挤在她手上:“看你表现。”
“?”
林嘉树:“七天之内别来找我,我就去。”
“……三天?”
“十天。”
“五天!不能更多了。”
“容纯,你也想到医院打点滴吗?”
林嘉树用手指把她的脑袋推远:“而且,我现在感冒了,也不能和你睡。”
容纯脸一红,往四周看了看,小声嘀咕:“我没有这个意思,又不是每次见你都是为了那啥吧……”
林嘉树扬了下眉,眼睛呈现出要笑不笑的形状:“你想哪去了?你不是说闹鬼么,一个人睡害怕?”
他安抚性地在她头顶揉了揉,鼻腔哼出两声笑。
容纯:“……”
打扰了。
“要不找你哥……”他顿了顿,“找白露陪你睡。”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