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纯刚坐稳,就听见林嘉树那句“没你沉”,在脑中放大加粗疯狂滚动。
“……”
林嘉树跟没事人似的,随后坐了进来,带上车门,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容纯让司机放下隔板,空间内只剩他们两个人,她挪动位置,跨坐在了林嘉树的腿上。
林嘉树懒洋洋地睁开眼。
他眼窝比一般人深刻一些,但不如欧美人那么夸张,眼型内勾外扬,大小形状恰到好处。
最妙的是,左眼双眼皮靠近内眼角的位置,有颗小小的红痣,针孔般大小,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见,而且只有在眼皮半垂下来的时候才会显露。
容纯每次见到这颗红痣,都会心跳加速,因为这是接吻的前兆。
容纯靠近他:“我真的很沉吗?”
双眼皮里的那颗红痣随着他的眨眼动作隐藏又浮现:“别乱动。”
容纯看他无动于衷的脸,在光影的交错中更加漂亮得不真实。容纯是个肤浅的人,她首先爱上的就是林嘉树的脸,其次才是他的气质。
林嘉树的脸不是男人的那种硬朗,而是精致,人们会用帅气来形容一个男人,但要形容林嘉树,那就是俊美,这样一张脸只要笑一笑,会让人忍不住把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堆砌在他身上。
可惜了,性格使然,林嘉树不爱笑,连冷笑都很少,矛盾的是,在容纯面前,他又是一个不太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容纯能从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读取他各种情绪的信息。
比如现在,他半垂着眼眸,是不要来惹我的信号。
哎,一般情侣小别之后不是胜新婚吗,再不济也要来个吻吧?连个笑容都没有。
有上来就说她沉的?
虽然比起电脑,她确实分量不轻。
虽然刚刚她挎着他的时候用力了一点……
容纯伸出手在他腰上摸索他身上的痒痒肉,势必要让这男人多来点反应。
林嘉树好看的眉宇间终于泛起一丝褶皱,睁开的双眼在夜色中闪过光泽。
他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一手反剪在她腰后,另一只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侧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急什么,回家再闹。”
“……不是,算了。”
容纯耳朵里被他的气息充满,身子酥麻了大半,顿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动不动,小心呼吸,乖乖地趴在林嘉树的胸膛上。
白露曾经这么形容,如果容纯是古代的皇帝,一定是色令智昏的狗皇帝,为了美色不理朝政,不出一代就能亡国的那种。
容纯轻轻嗅着林嘉树颈间雪松的香气,心里觉得无法反驳——烽火戏诸侯没什么不对嘛。
几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容纯独住的别墅内院。
容纯高中毕业后就闹着跟爸爸说要自己搬出去住,容绍辉担心女儿年纪太小,怕她学坏,到了大三才让她搬到离学校很近的九栖园。
九栖园面积很大,除了别墅区,还拥有几千平方米的花园。任何人随便点开芸陵市地图app,都能在最中心处的一片绿色中找到它。
平时除了门卫处几个轮流值班的安保人员,只有容纯一个人住,佣人在附近的另一个别墅区。
林嘉树对这里还算熟悉。刚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多司机和佣人不用,容纯偏偏让他帮忙带东西,然后拽着他在周围转了小半圈。最后还是她说走累了,叫来司机把他们接了回去……
俩人下车后,司机慢慢驶离。
容纯心情好,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跟在林嘉树身后进了玄关。
关门声一落,她突然小声地“哎”了一声,待那人回头,眉峰微扬,她才委屈巴巴地努嘴:“脚疼。”
容纯敢用容彦的人格担保,这绝对不是装的——每次出席正式场合她穿的都是新鞋,脚后有点磨红——虽然也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她又揉了揉肩膀:“我还要亲自上楼,好累啊。”
林嘉树见怪不怪,将自己的电脑包和容纯的铂金包随手放在玄关墙角。
清明的眼睛欣赏完某人蹩脚的演技,没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弯腰解开她高跟鞋上的暗扣,将她背起来,上楼,放进浴室。
林嘉树已经很熟悉容纯这一套作法,应对手法驾轻就熟,“还能自己洗澡吗?”
没捉弄到他,容纯觉得没意思,切了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林嘉树从不在容纯这里过夜,但旁边的客卧也留有他的一些衣物。
他洗完澡,又打开电脑。
容纯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完成每一道工序,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尖,然后,悄悄推开浴室的门,露出半个脑袋,果然没有在卧室看到林嘉树的影子。
知道他应该在书房抱着他最亲爱的电脑远程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她。
又过了一个小时,容纯躺在床上玩手机,心不在焉,给林嘉树发了个无聊的emoji,他才推开她卧室的门。
容纯:“是不是我不叫你,你就不过来找我啊?”
他简短解释:“在工作。”
林嘉树刚洗完澡,头发有点蓬松,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制冷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