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举人身份?”
谢母长呼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谢温辞。
“若真是如此,那与其他爱慕虚荣的女子有何区别?”
“你早已不是当初的稚子,娘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妮儿相貌不如苏氏那般艳丽,但也差不到哪去。
她不识字,等你们成亲了,你慢慢教便是,日后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而妮儿的品性你也是清楚的,她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心里只会有你一人。”
谢温辞低着头,双手握拳,抿唇不语。
谢母也没在开口,就静静看着他。
谢温辞的性子她清楚,这说的已经够多,再说下去,怕是会适得其反。
也不知过去多久,谢温辞睫毛轻颤,他松开拳头,低声道:“儿子明白。
待年后上京,次年开春会试后,无论是否中榜,儿子都会风风光光地迎娶妮儿进门,也只会娶她一人进门。”
谢温辞要么不答应,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谢母听见这番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她杵着拐杖,想抬手拍拍谢温辞的肩,却发觉谢温辞高她不知多少,手在半空中怔了怔,最后落在谢温辞的手臂上。
“明日你便去租辆马车,把你爹和妮儿接过来吧。”
说罢,也不等谢温辞回复,便杵着拐杖进屋。
苏氏被误伤,她和谢温辞都不适合登门道歉,最好的办法,是挑些礼品,到时候让妮儿拿着过去。
但其实,苏末从村塾回到顾家后,便将这事抛去脑后。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倒是顾锦年,暗暗握紧拳头,垂眸遮住眼底的阴狠。
她那般好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能诋毁。
顾锦年的心性越发强大,把心思藏的严严实实的,愣是没让苏末瞧出来。
等她知道时,已经是次日。
谢母起的早,忙活好早饭,跟谢温辞打个招呼,便出门,四处瞧瞧。
等回来的时候,村塾已经开课,朗朗书声传入耳中,谢母不禁露出笑,脚步都放慢些。
但路就那么长,终究会有走到头的时候。
谢母杵着拐杖,进院子后直奔自己的屋子,才推开门,就瞧见一只开膛破肚的鸟放在屋子中间。
血淋淋的一幕直接映入眼帘,谢母一时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
但到底见多了腌臜事,也杀过不少鸡鸭,不过是一只死鸟,没一会儿就缓过神来。
她拍了拍胸脯,等心跳平缓些,才冷着脸上前,徒手将鸟拾起来。
她初来乍到,有过争执的,只有昨日的顾夫人,但依照她对顾夫人的映像,这种事情,人家不屑于做。
谢母把鸟放在桌上,冷静地看着血肉模糊的鸟肚,还不忘伸手扒拉几下。
瞧着到像是用石头砸的,上面还沾了点泥灰。
大人定不会用石头去砸,且村塾后院,若是有人进来,前头的孩子们和谢温辞也会注意到。
谢母把手伸回,坐下后,掏出怀里的帕子,默默把手上沾染的血渍擦拭掉。
脑中浮现的,是昨日那张同样出众的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