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王桃青收拾碗筷,陈辞海则是在卧房,跟陈父说着他去湖州府碰见的事。
毕竟当初出门,二老也是知道时间的,这会突然回来,若是没个理由,二老免不得会担心。
彭氏因为心里有气,吃饭的时候鼓着劲夹肉吃,这会肚子又撑又胀。
她扶着腰,面目扭曲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才走两步,就瞧见挂在竹竿上的手帕。
原本遮挡手帕的衣裳被风吹开了些,彭氏走进瞧了眼,粉色的,上面还绣着。
眼珠子叽咕一转,又左右瞧了眼,见四下无人,她当即将手帕拿下来,一股脑的塞进自己衣袖里。
这家里大都钱都是她男人挣得,这王氏也好意思拿钱买手帕?
我呸!
彭氏毫无形象的往地上啐一口唾沫,本想将手帕拿进去藏起来,可瞧见自个屋里亮着烛光,她才想起来,自个男人还在屋里呢。
若是叫陈离海瞧见了,免不得会问起,到时候王氏寻起手帕,岂不是会露馅?
彭氏这般想着,便歇了这个心思。
她揉了揉肚子,又走了一圈,总算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才走进厨房,准备把药给倒碗里去。
厨房里,王桃青已经把碗筷洗好,这会正拿个小矮几坐在灶台前盯着火,等着水一热,就打水给陈卿舟洗漱。
彭氏进来的时候,王桃青直接垂眸,当做没看见。
彭氏见状,也收回余光,鄙夷的翻个白眼。
她拿起两个碗,放在缸的盖子上,然后用湿帕子包住药锅的手柄,开始倒药。
药乌漆嘛黑的,倒出来的时候腥味重得很,饶是灶边的王桃青都闻到了。
彭氏从倒药的时候,就一直用余光盯着王桃青,见她眉头紧锁,一副反胃的模样,不禁怒从心来。
心里暗暗的唾骂:装模作样!
她心里有气,放药锅的时候力气都大了些,帕子也恶狠狠的甩回原本的木盆里。
王桃青抬头瞥了一眼,不知道她这又是发的哪一门脾气,心里摇摇头,暗道:真是莫名其妙。
但到底还是对盖子上那两个碗起了心思。
这碗味道太奇怪,若是彭氏自己喝,她是无所谓。
可若还要给陈离海喝,她这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
到底是费心费力照顾过的,虽然心寒,可也见不得人出事。
王桃青戳着手,想了想,先彭氏一步出厨房,直接找到陈辞海,跟他将自己在厨房瞧见的事说出来。
陈辞海不禁也皱了眉,“真带有一股血腥味?”
“我还能骗你不成!”
王桃青见陈辞海不信任自己,有些不太高兴。
“反正我是觉得那药不对,至于你跟不跟老二说,随便你。”
说完,她就要重新往厨房去。
陈辞海瞧出她情绪不对,连忙拉住她。
“我没说不信你,只是觉得老二媳妇也不至于…”
会弄奇奇怪怪的药害老二…
他说着说着,发觉王桃青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都弱下来,后面的话也十分有眼力见的咽回肚里去。
“你说的对,老二这身子瞧着挺好的。
是药三分毒,这样,我这就去跟老二说一声。”
说完,飞快的往陈离海屋里去。
王桃青望着他的背影,却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就好像今夜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