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请你用父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一个父亲,虽然生活清贫,做着一份卑微的工作,可他大方磊落说话不卑不亢。”
汉斯点头:“哦,你说的是华先生,不错,这位先生虽然来的时间不长,给我印象很深,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有绅士风范。”
“这样的父亲可能会杀死伤害女儿的仇人,但会做辱尸这种事情吗?”苏三问。
罗隐一直皱着眉头思索着。
汉斯则回答道:“我想了下,如果是我的孩子,哦,我是说如果假如,上帝会保佑你的我的孩子。”他看着苏三语气真诚,苏三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的小姑娘被人那么对待,我会将那个人拍成肉泥,但我不会用那种侮辱尸体的方式,因为……毕竟那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为父亲还是不能对和自己女儿相仿的小姐做那种事情吧?当然,我是从一个绅士的角度。”
“这就是我觉得无法理解的地方,华先生看着是个很有教养的人,虽然只是做清洁工,但思路清晰,态度大方自然,不是一个猥琐的人,为什么会在杀了艾尔莎后还要侮辱她呢?”
“报复,最疯狂的报复是不需要理由的吧?”罗隐提出异议。
“可我总觉得华先生不像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他只是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会对和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做出那种事情吗?”
苏三看向汉斯:“对吧,汉斯。你是能理解的?”
罗隐有些不太高兴:“他认为?他现在为了讨好你,你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是对的。”
汉斯反对:“喂,年轻人,你不能这样,susan问我的事情我都是经过考虑的,对,深思熟虑。”
“总之,艾尔莎的事情告一段落,有证人证言,我可以向她的家人交代了。”
罗隐其实对这件案子也是非常纠结。
艾尔莎再不好,也是他从小认识的朋友,那时他12岁,艾尔莎6岁,跟着父母来到罗家,怯生生地走过来说:“隐哥哥你带我去抓蜻蜓吧。”如果人不会长大该多好,罗隐是个探长,见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做梦也想不到艾尔莎会变成那种人!她缺钱吗?缺人捧吗?答案都是否定的,那她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只为了刺激好玩还是为了建立自己的人脉?如今人已经死了,罗隐找不到答案,只求给艾尔莎家人一个交代,至于尸体受辱罗隐不打算告知艾尔莎的家人。
这时前方响起轻笑声,郝小姐和郑医生相依相偎走过来。
郑医生抬头看到他们,微笑着点点头,郝小姐则像是没看到似的,昂着头趾高气昂地走过去。
汉斯指着郝小姐的背影问:“东方女性不是含蓄委婉的?他们发展的好快。”
苏三冷笑:“我们这位郝小姐是不能以常人论的,对不对呀,好伟大的罗先生。”
最后这句话是模仿郝小姐和罗隐在甲板上的谈话,那时苏三严重晕船,听着郝小姐一口一个罗先生你好厉害啊,你好伟大啊,你好了不起啊。罗隐脸微微一红:“淘气。”
汉斯看看罗隐又看看苏三说道:“你喜欢我们susan是吧?”罗隐看着心道这不废话吗?
“不可以的,我的小姑娘要跟我回德国的。”
“你的德国?”罗隐冷笑一下,“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回去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可从苏三身上看不到一点欧洲人的痕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汉斯耸耸肩:“信不信由你。虽然我的国家现在遇到了困难,但请相信,它会再次强大的,我们日耳曼人是个伟大的民族。”
苏三冲罗隐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在就这个问题和汉斯纠缠下去。
罗隐急忙将话题岔开问道:“郑医生在这条船上工作多久了?”
汉斯想了想说:“哦,他啊,才来没几天。”
苏三心里一惊:“没几天?到底是几天?和华先生是不是同时来的?”
汉斯点点头:“差不多是同时吧,来了也就一周?谁介绍来的我不知道,是在英国留学过的,船长很满意。”
苏三想,跟船做医生是很辛苦的,他一个英国回来的医生,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