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难免有安眠的作用,宋意欢本就头首昏沉,便卧着美人榻小憩,薄毯盖得严实,尽管心绪不宁,但重回东宫让她好睡不少。
宋意欢这一睡便到下午时分,睡出了些薄汗,知晓太子还未回东宫后,便让柳薇在沐间备置好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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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沉,沐间内宫灯明亮,热雾弥漫,两侧的帷帘垂坠着,浴池子旁围绕着一座七扇墨画屏风,上头挂着换下的衣装。
宋意欢正在浴池之中,热雾萦得她面颊红润,浴水中花香飘逸,身后的柳薇和云溪伺候着她,干净的湿帕擦拭着玉洁的后背。
这间浴池不大,池底皆是柔软的布垫,有台阶供宋意欢坐在里头,只怕她摔到,宫女们也是形影不离,沐间之外还候着宫女,端着干净的衣裳。
柳薇用葫芦瓢浇水于宋意欢的肩膀,冲去花皂,她微卷的长发垂在身前的热水中,发丝紧贴雪白的柔软。
贴身宫女将她的长发沐洗好之后,宋意欢便让她二人退下去,因为身子的缘故,她不能沐浴太久,可有些地方,她亦不愿让宫女们动手帮忙。
柳薇与云溪面面相觑,如今太子妃有着身孕,最为金贵,她们自是不放心离去,最后只是候在屏风之后。
沐间只剩下撩动的水声,有着淡淡的花香。
檀色帷帘外,端着干净衣裳的宫女们跪于地面,低着首,身着玄紫华服的男人步伐微顿,伸手将柔软的衣裳拿过,撩开帷帘走入沐间。
屏风后的柳薇二人见太子进来,正要福身行礼,却被他挥手示意退下,沐间里的水声潺潺。
李君赫面色平静,信步越过屏风,热水里的人儿肤色雪白,湿发披搭着身子,纤柔的手正撩着水花,如今的她别有一番风情。
宋意欢正在苦恼自己的行径不便,抬眸只见太子高大的身形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到浴池旁的檀桌处,若无其事地将衣裳放下。
宋意欢怔在原地,面容上沾着水珠,太子若无其事的回身看她,她身子一颤,下意识用手遮掩住身前,心间慌乱起来,连忙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看着她的模样,勾唇淡笑,这几个月在岭南,宋意欢沐浴总会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加上他们并不是常在一起,许久没有坦诚相待,她腹部渐渐的隆起,不是他见着的。
宋意欢是怕自己身子没有以前窈窕好看,所以才会避着太子,她又不好挪动,一缕青丝贴着面庞,娇容可人,胸口上沾着淡粉的花瓣。
太子身形挺拔地站于池边,收回目光,神色自若地解去腰间玉带钩,语气不紧不慢道:“你身子不便,在浴池内亦不怕摔着?孤可放心不下。”
宋意欢见他解衣,连忙轻声道:“意欢都洗好了,殿下莫下来了。”
太子与她对视一眼,不予理睬她的话语,脱去衣袍,扔在檀桌上。
瞧见他的赤身,宋意欢喉间微哽,双手攥着湿润的帕子,明明见过很多次,她仍是会生怯,那里每每都让她招架不住。
宋意欢别开眼眸,太子却下了水,凤眸里带着兴致勃勃,他身躯高大,轻而易举便能笼罩着她,气势专横,直逼而来。
这浴池子着实窄小,太子一双有力且结实的手臂将宋意欢从水里托起来,瞧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避着她的腹部,揶揄笑道:“需要为夫帮忙么?”
宋意欢当即便落了眼泪,心里委屈又羞恼,她如今本就身段不好看,他还非要看她,女子都是喜美的,况且是在自己夫君跟前。
见她又掉了眼泪,太子笑得温柔,“欢欢好生娇气,我瞧瞧身子便哭了,你可是要当娘亲了。”
宋意欢被太子抱在怀里,面颊靠着他结实的臂膀上,赌气的不想同他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rua欢欢脸:对着孤从小哭到大
第88章 用膳
沐间里灯光通明, 太子托着宋意欢,也把她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肤色白皙,美人如玉, 她鼻尖红红的, 别提有多难为情了。
浴池旁摆放着矮小的梅花桌, 上头正是洗浴用的花味皂角和香膏, 太子收回目光, 长臂伸去取来花皂,滑柔地抹在她肌肤上。
宋意欢被太子圈在池角,轻轻咬着下唇,他身量本就高大精壮,拿捏她轻而易举,此番是不用苦恼自己行径不便了,但却心头热到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太子轮廓分明的侧脸, 带着些许柔和,方才来的赌气只剩下羞怯难当了。
太子的手掌带着薄薄的茧, 触过的地方都又痒又热,这根本就不是沐浴, 手法越来越不对。
宋意欢柔白的手揽着他的臂膀, 呼吸重了几分,口中不慎溢出声音来, 她忙羞得捂了嘴。
太子侧眸与她对视,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指腹停在她莲纹处摩挲。越是赤身以对,反应越是明显,宋意欢被太子那蛮物紧贴得不好受, 迎面是他的气息,也湿热得紧......
在浴池里不能久留,对她的身子不好,水声潺潺。
半刻之后,宋意欢便被太子抱了出来,在墨画屏风处换上干净的衣裳。
太子已换好一拢淡金的衣袍站于宋意欢的身前,手间正系着她的衣带,不过他没有给她穿亵衣裤。
宋意欢的长发被碧玉簪挽起,她腿有些发软无力,柔手只好轻轻搭上他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太子将宋意欢的衣裳系得宽松,瞧了她飘着红云的脸,她是还没缓过神来,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太子故作平静道:“是还想要孤抱着你?”
宋意欢望着他,想嘴硬说她才没有呢,却见太子淡淡一笑,俯身揽住她的双腿一抱而起,她忙搂住他的脖颈。
宫女皆候在沐间外,见二人出来便纷纷低了头,只道是如今太子妃怀了身孕,是越发受宠了。
寝殿的暖炉燃得正旺,即使一件单薄的衣衫也不会觉得冷,宋意欢被放在紫木屏榻上,雕花小桌上已摆放好干净的锦帕。
还在东宫好,事事皆有人备置着,不用四处去寻找。
太子用锦帕擦拭着她湿发,这些贴身的事,他总是会亲力亲为,也不喜别人碰她。
宋意欢亦是知晓他古怪的脾性,所以很多时候,能自己来的,她都不会让婢女动手。
桃木梳梳着她柔顺的卷发,她自小头发便微卷,并不是很严重,是整齐有序的轻卷,因而与别的女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