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等着那人进了洗手间,继而像被坏人盯上的小鱼宝宝一样,警觉地飞速蹿回屋去了。
大宅楼下,傅星澜正和另一名同样穿着帝国贵族礼服的男人往外走。
这位名为洛特尔的贵族明显跟傅星澜比较熟,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跟他确认:二皇子都亲自来联邦送请帖了,你下个月总该出席婚礼了吧?
傅星澜没说话。
不是,那人顶了顶傅星澜肩膀,给舅舅一个面子呗。
傅星澜看他一眼,终于兴致缺缺地开了口:他们争权夺位的事我懒得搀和。
他道,让你陪着他来找我是尹楠鹿的点子吧?
洛特尔强行岔开话题:哎,叫什么全名,没大没小的,叫舅妈!
傅星澜没理他,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没叫过这个只比他大七岁的男人舅舅,那位帝国三公主尹楠鹿更是与他同岁,两alpha相见,不管男女都气场不合,从小就没少打架。
但哪怕是从小打到大,却也认可彼此的实力。
即便我最后也不在明面上松口帮尹西宁,只要出席了婚礼,也算是给他撑了场子,一时半刻有人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傅星澜轻笑一声,倒是打的好主意。
洛特尔兰斯:
傅星澜看着从洗手间回来的贵气男人,淡淡开口:尹西宁玩不过大皇子。你让尹楠鹿掀了他哥自己上,我还有可能考虑蹚这趟浑水。
洛特尔撇撇嘴嘀咕:那是,她去当女皇了我怎么办?帝国就算能接受alpha男皇妃,也不可能接受没有继承人
双a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难以生育后代,不论是皇族还是普通人,面对的情况都一样。
傅星澜一脸匪夷所思看向他:宗族里抱一个来继承不就行了?
洛特尔:
洛特尔:咦?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他看了眼院子的方向,意有所指:要么,你给我生一个?
他等了一阵,原想傅星澜会给他一个冷漠的滚或者我没兴趣,你自己想办法之类。
却见傅星澜微微勾唇,半晌后竟是道:我考虑考虑。
第13章 第13章
两位帝国来的客人都身份特殊,傅星澜一路亲自送到了门口。
上车前,那位寡言的二皇子突然停步,看向宅院的方向:那位
傅星澜早猜到他要问,打断道:我夫人就不牢殿下费心了。
尹西宁听到他的称呼明显有点惊讶:夫人?!你们结婚了?!
洛特尔也吓了一跳:结婚?!等一下,那不是一条宠物人鱼吗?!
傅星澜懒得跟尹西宁多解释,冲洛特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之后找机会跟他说,便冲两人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二殿下婚事在即,还是多将心思放在典礼上吧。
尹西宁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只怕自己这趟白来不说,大概还要与傅星澜彻底交恶了。
他想了想,终于在上车前最后开口:我大哥一直对人鱼的研究十分感兴趣他跟我不一样,傅元帅最好还是多留个心眼。
傅星澜挑挑眉谢过他,没再多说。
潮汐的事即便没有对外公布,上层那些人也迟早都能知道,但傅星澜并不觉得那位大皇子会多此一举,将手伸得这么长。
毕竟帝国这几位继承人,明里暗里地都在争取他的支持,不会没脑子地来触他霉头。
这二皇子只怕更多还是在给他上眼药,拉低大皇子印象分。
傅星澜想了想,还是防患于未然,一面派人去查大皇子在人鱼研究方面的情况,一面叮嘱潮汐在学校的时候尽量不要暴露人鱼的身份以及和自己的关系。
潮汐点头点头。
几秒后才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您刚刚说在学校?
对,原本就是要问你来着。傅星澜解释道,未免omega被当成生育工具,联邦对其施行二十二年义务教育制度,应该是因为他们给你录档案的时候没有填写学历资料,我作为你的丈夫兼监护人,教务系统自动给我发了催入学通知。
潮汐听到那个有些陌生的称谓愣了愣,耳根没来由地热了起来:是、是吗?
傅星澜顿了顿,看向潮汐:你想去上学吗?
潮汐想了想:义务教育也可以不去的吗?
傅星澜耸耸肩:稍微有点麻烦,但你不想去也就不去了,我挡着就好,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潮汐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道:那我还是去吧。
他不想给傅星澜再招惹麻烦,也觉得自己既然已经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总不能一直依靠傅星澜,还是需要慢慢掌握生存的能力,而重新进入校园显然是个值得一试的选择。
于是几天后,潮汐便去参加了一个分级考试,以确定他入学的年级。
傅星澜知道他失忆了,之前简单问过一次,潮汐说不记得有没有上过学,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然而等考试成绩出来,傅星澜拆开邮件,表情登时一顿。
潮汐有些忐忑:怎么了?是考得很差吗?
没有,你考得很好。傅星澜将通知递给他。
实际上,不仅是考得好,简直好得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让人忍不住对潮汐的身世越发产生好奇。
不确定的事,傅星澜没跟潮汐多说,另找了个时间给骆云洲打了个电话:之前让你查的买家查到了吗?
骆云洲:哪有那么快?黑市这些事要是这么容易查,谁还敢去随便买东西
傅星澜倒也没太意外,道:那潮汐的身世呢?有血样和d
a对比,只要他是在联邦出生,应该不算难查吧?
骆云洲挑眉:问题就在这里d
a比对居然也没有符合条件的结果。
他耸耸肩,要么潮汐是帝国人,要么就是他父母也是黑户。
傅星澜微微皱眉,很快摇头否定了第二个可能:不可能,潮汐应该出身很好。
人在失忆的时候,反而更不容易伪装一些长久养成的习惯。
潮汐从一开始醒来,就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有教养感,以及哪怕在污泥里翻滚过,也丝毫未染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