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辰台上是懵懂思凡的赵色空, 是侠肝义胆的红线,是神气十足的李艳妃。可在台下,他不过是个腼腆内敛的男孩子,略带嗔怪地瞪了一眼言欢:师弟!
卡!过了。韩冰心喊完这一声, 示意剧务收工,笑着睨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聂还林:今天齐活儿了。过去接你媳妇儿吧,我都怕你眼珠子脱出来
聂还林朝着韩冰心抱歉一笑,大步朝着孟惊雁走过去。
妆师肖策正给孟惊雁卸油彩,孟惊雁一抬眼看见聂还林,有点吃惊:你怎么过来了?
聂还林这两天事情多,白天在家也是在忙公务。
今天孟惊雁开拍前早就和于晨说好了接送自己,根本没想着聂还林会来。
聂还林搬了把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刚刚卸干净的半张脸,伸手拈掉他脸蛋上的一根睫毛:不放心。
孟惊雁今天演过了乾旦,身上带着的范儿还没褪,他垂着眼睛一笑,又甜又媚:怕我跑啦?
聂还林被他笑得一怔,攥过他的手指揉了揉:可不是,跑了怎么办?
肖策一面给孟惊雁卸着妆,一面听得耳朵尖发红,三下五除二就给孟惊雁卸干净,忙不迭地遁走了。
孟惊雁清清爽爽地站起来,聂还林拿着风衣把人一围,小心翼翼地揽着腰带出去了。
卫文一路目送着两人出了门,呆呆地跟旁边的寸头说:杨艺,你看看聂总对孟老师的样子,我能不能学过来演言欢?真的,隔着这么老远,我都能觉出来这是真爱。
杨艺还没说话,李季就一脸晦气地在两人身边坐下:什么恩爱,我都听见了,聂还林是怕孟惊雁跑了,专门来看着他的。当着外人的面卿卿我我,背地里聂还林不定怎么压制孟惊雁呢!哼,也就你们这种小年轻,会把这种伪装当爱情。
卫文心里头不认同他,但是碍于自己是个晚辈,不太敢直接得罪李季,只能轻描淡写地说:孟老师人挺好的,敬业又谦虚。
李季嘁了一声:你才认识他多一会儿,拍了几条片子就连他是不是好人都知道了?
杨艺夹在两个人中间,不露声色地和稀泥:也是,聂还林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就算是心里头有恨,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当着外人表现出来。不过孟老师人是挺好的,问他演戏上的事他都很耐心。
李季看没人认真附和自己,气呼呼地拎起衣服就往外走:毛头小子,屁都不懂。
孟惊雁坐进副驾驶,扭头问聂还林:说真的,你前期不都在网上营造咱俩关系很差的大众印象吗?怎么最近又放飞自我了?
一边问着,他好奇地打开原本放在座位上的小盒子,十二个小坑里里头整整齐齐地用红纱困着三排小果子,白肉嵌红籽,圆溜溜的全都一般大小,像是匀称漂亮却又没熟透的大草莓。
聂还林没急着发动车,抽了一张湿巾仔细把孟惊雁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揉干净,又用纸巾轻轻擦着:人的思维是很复杂的,如果你一味地诱导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走,他们会产生逆反心理,进而期待着某一种反转。
孟惊雁理解了:你是说他们会反着想?
聂还林翘起嘴角,很无辜地笑了:我不知道呀,但是我这样猜。他把孟惊雁的手擦干净了,指了指那盒小果子:尝尝,今年头茬的淡雪。本来给你买了夕张王,但是在车上用果叉不大方便,就只带来这个。
孟惊雁只听说过夕张王,贵得离谱的日本瓜,有市无价的东西,有钱没身份都买不着。
别花这么多钱呀,普通水果也好吃。唏嘘着,孟惊雁两根手指夹起一颗草莓递到聂还林嘴边:你先吃。
聂还林却不张嘴,执意让孟惊雁先咬。
孟惊雁拗不过他,拦腰把草莓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他的口腔里扩散开来,他很没见识地跟聂还林炫耀:菠萝味的,好神奇!你尝尝!
这次聂还林就着他的手把草莓吃了,光吃了草莓不说,还连带着他的手指头一同含了进去。
孟惊雁敏感的指尖被聂还林柔软的口腔包裹着,满脸通红地问他:干干什么呀?
聂还林把驾驶室中间的档位向后一推,前面两个座位就连在了一起。
孟惊雁看着聂还林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平了一些,又伸手把自己捞到了身上。他配合着趴在聂还林怀里,却有些忸怩:这就是你喜欢大车的原因吗?
聂还林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当初是觉得这个车虽然底盘高,但是很坐实1,你坐着应该不容易晕车。
孟惊雁揪着聂还林的绸衬衫,天真又羞赧地说:坐实,是不是就不容易晃?
聂还林欣然点头:当时没想着还有附加功能。
孟惊雁脸红得要滴血,不相信他:聂总如此深谋远虑的人,哪有什么想不到?
聂还林停下正给孟惊雁解扣子的手:那先回家?
孟惊雁脸又红了一层,弓着身子掩饰身体的变化,又羞又恼地说:那就回家。
聂还林捞着他的腰,安抚地揉着哄他:哪能让我宝贝忍呢?
他在孟惊雁卸妆的时候就觉出来他脸色比平常要红一些,一开始还以为是卸妆揉的,但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那红也不见散,倒是越发艳丽起来。
聂还林记着林鹤说过,孟惊雁现在的身体和平常不一样,尤其是到了晚上,欲/求会比平常多一些。但他自己未必能察觉,让聂还林留心一些,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让孕夫没有安全感。
聂还林抱着他,让他暖烘烘的胸膛贴着自己,轻轻吻着他后颈上的腺体:别着急,慢慢来。
孟惊雁让他的声音激得浑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蓄势待发了。他有些焦躁地扯聂还林的衣服:难受
聂还林温存地揉着他,孟惊雁忍不住短促地哈了一声:还林,你进
聂还林一面用信息素安抚着他,一面听他的话让他感到满足。
孟惊雁感觉自己被填满了,轻飘飘又沉甸甸的。
空气中合欢的馨馥浓郁和甜橙的清爽甘冽交揉在一起,竟是一种全新的激荡昂扬。
途中孟惊雁混沌的脑子偶尔劈开一条小缝,灌进一点半生不熟的理智来,他一边哼一边问聂还林:这次玻璃是不,嗯是防窥的?
这车,真的真的不晃吗?
底盘这么高,车顶也这么高你从哪儿,淘换来的大轿子?
聂还林对他这种一心二用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又怕伤着他,尤其其实主要是在伺候他,有点伤心地问他:哥哥,我是不是没把你弄舒服啊?
孟惊雁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连气都喘得乱七八糟的,哼哼唧唧地让聂还林慢点儿。
回去的一路上孟惊雁都异常的乖巧,你一个我一个地把盒子里的草莓吃完了,就本本分分地坐在座位上,拨弄着草莓的空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