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相府的马车逐渐走远,温浪哈哈大笑:“兄长,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苏公子给气炸了。”
温玉拍了拍二弟的肩膀,给他理了理衣襟,这孩子打小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这个当兄长的,自然要多护着点。
温玉笑道:“二弟,你觉得嘉晨郡主如何?”没个聪明的女子相伴,二弟将来谁来照顾?
温浪惊了一下,小麦色的脸涨红:“大、大哥,你这是何意?”
温玉附耳,语气更加温柔:“二弟啊,事情是这样的,小妹如今正得宠,你也不想看见皇上宠爱旁人是吧?那嘉晨郡主这次是冲着皇上来的,为了小妹的终生幸福,你这个二哥是不是应该牺牲一下?”
温浪难得聪明了一次:“大哥的意思,是让我……让我勾搭嘉晨郡主?”
温玉柔声细语,眸光慈爱:“二弟,你真聪慧。”
温浪心脏猛然跳动。他与嘉晨郡主早就认识,细一想,她的确是个好女子呀。
“大哥!我明白了!”
“那就好。”
温家兄弟先后上了马背,准备离开。
楚凌风在后面,他听到了一些细枝末节,不由得摇头失笑,皇上在下棋,温玉也是,穆王等人亦是如此。他就不一样了,只想当个闲散国师……
他掐指算了算,接下来,京城会很热闹。
*
温舒瑶给楚湛擦身子,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她艰难地挤出几滴眼泪,“皇上可得快些好,嫔妾着实担心,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胆敢刺杀皇上!若是让嫔妾知道了,嫔妾一定不会放过他!”
楚湛:“……”是他自己……
这个小混账明明知道一切,还故意这样说,这不是在咒骂他么?
奇怪的是,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他无法生气。
可他若真的死了,她大抵是会高兴吧。
楚湛眸光一暗,莫名幻想到了他死后,这坏东西又会另寻良人的画面。
他忽然有种想要长命百岁的决心!
这辈子,她休想逃离他身边!
“皇上!臣来了!”殿外,陆南风嘶吼的声音传来。
张莳疾步走来:“皇上,北疆王在殿外负荆请罪呢。”
陆南风虽被扣押在宫里,但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他并不是罪人,楚湛没有让人把他关起来。
闻言,楚湛站起身,往殿外走,他三翻四次受伤,今日更是失血过多,温舒瑶立刻搀扶:“皇上,嫔妾扶你出去。”
正好看看陆南风的窘迫,他一惯傲慢,不成想这次来到京城,就栽了。
美人秀眉微挑,幸灾乐祸。
楚湛就依了她。
谁知,二人刚到外殿,就见陆南风还真是彻彻底底的“负荆请罪”,这厮把他自己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大红色绸缎短裤头,后背背着扫把藤条,正跪地不起。
温舒瑶美眸一怔,下一刻,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肩膀,随即一把大力把她拉到身后,用身体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温舒瑶:皇上力气真大,看来身体无恙。可惜了,我方才也只看见了一眼,陆南风的身段还真不错。
楚湛:“……”
陆南风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但他还没蠢到用自己的人刺杀新帝,故此,他也不替自己解释,干脆来个苦肉计。
可……新帝看着他的眼神,为何会如此不善,可以说是充斥着杀意。
陆南风顾不得那么多了,抱拳道:“皇上,无论实情如何,臣都有罪!是臣没能护好皇上!还请皇上惩戒!臣无话可说。”
言罢,陆南风仰面,抹了一把泪,双眼尽是委屈,以及有苦难言,还有欲言又止的憋屈。
总之,戏十足。
陆南风:本王如此做派,皇上当然会明白,一切都和本王无关,本王从未这般委屈过。等这件事过去,本王定要加倍小心!
楚湛目光沉沉,视线在陆南风身上扫过,见他一身的腱子肌突兀,浑身都是小麦色,肤色暗沉,皮肤粗糙,布满大大小小疤痕,胸/口与大/腿还有诸多毛发,宛若一个野蛮人,尤其是那条大红色绫罗短裤,实在是刺目。
真不知哪来的美感?!
小东西的眼神估摸不太好。
楚湛目光移开,一眼不想再直视这厮。
“起身,去穿衣!”低喝一句,楚湛转过身,继续挡着温舒瑶的视线,把她往内殿带。
温舒瑶:皇上过分了呀,我就看看都不行么?
楚湛:“……”她除了想看陆南风,难不成还想对他做什么?!
*
楚湛塞了一册话本给温舒瑶。
真要计较起来,楚湛宁愿让她看话本子,也不准她去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