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这样的高手,已是少见,就连他都不是冷川的对手,可想而知,皇上的实力有多可怕。
曹慎之宽慰的笑了笑:“皇上的脾气,还真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啊。”
冷川斜睨了他一眼:“皇上还说,要把我那庶妹许给你。”
曹慎之愣了一下,冷家是高门大户,曹家虽是新起之秀,但底蕴远不及冷府,曹慎之这些年一直跟在帝王身边,终生大事被耽搁了,他如今就想要一个媳妇儿,但京城贵女都太过娇气,他没有看对眼的。
“当真?你我要结姻亲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曹慎之欢喜至极,又说,“皇上说几时赐婚?我也好回府提前张罗,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家庶妹。”
冷川:“……”
他就一个妹妹,虽是庶出,但也是备受家中疼爱的。
曹慎之这莽夫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着实刺眼。
不过,倒也是个良配。
冷川叹气:“那就看皇上心情了。”
两人去了酒楼,温家兄弟二人,以及庄九明早已等候多时。
这五人都在西北待过,撇开政治立场不说,年少情怀难忘。
只不过,楚湛与温舒瑶已不再方便出席了。
几人把酒言欢,一个多时辰后才从酒楼离开,但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走进了一条巷子里。
下一刻,温玉一把握住了庄九明的肩膀,把他带上了屋顶。
随即,温浪、冷川,以及曹慎之,对跟过来的探子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跟踪老子!”
“这都跟了数日了,累不累?!”
“说!你们都是谁派来的?!”
“……”
巷子里打斗声持续,温玉轻摇折扇,“吾弟甚是暴躁,让你见笑了,我不是他那种人。”
庄九明一愣:“……”温兄是何意?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么?
他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话,耳根子红了红,今晚温玉喝醉了,是借种生子的大好时机,可还有几人在场,庄九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再静等良机。
其实,从温家兄弟回京起,就有无数探子日夜跟踪,今日几人喝多了,便直接出手了。
不消片刻,穆王那边就得知自己人被打残的消息。
对此,穆王只能选择隐忍,好在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真到了关键时候,那些人都会以死护主。
同一时间,苏相也收到了消息,得知自己的线人被揪出来,相爷气得两撇山羊须左右晃动,“又是温家!老夫就不信,治不了温家那两个小子!”
*
皇宫。
楚湛的探子也被打了。
他已沐浴更衣,衣裳大敞,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奏折,张莳在一旁候着,以便随时递上干净的锦帕。
楚湛听了心腹禀报过后,冷冷一笑,从张莳的角度去看,帝王的薄唇隐隐抽动。
“呵呵……好得很!”朕的人,他们也敢下手?!
聚在一块喝酒,竟也不叫上他!
下一刻,楚湛又完成了自我攻略。
毕竟,现如今身份不同,君臣有别,他能够理解!
外面夜色渐深,仙鹤缠枝青铜烛台上,蜡油缓缓滴落,张莳已不止一次去剪燃枯的灯芯。
见帝王迟迟不离开御书房,听了探子回禀过后,又是一番奋笔疾书,张莳不由得纳罕:如今局势虽是不稳,但一切尚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只要平衡未被打破,至少暂时是安稳的,皇上又何必当苦行僧。
哪怕是张莳也看出来了,皇上鼻血不止的毛病,就是肝火过旺。
是想心上人想的。
张莳:皇上打小就惦记上了温美人,这如今,他先辰王一步,抱得美人归,按理说应当顺心才是。
楚湛握笔的姿势戛然而止。
他抬眸,看向了低眉敛目的张莳。
这老东西,是几时看出他从小惦记温舒瑶?!
他不曾!
楚湛索性弃了手中银狼豪笔,面色不佳,但他天生一张孤冷卓绝的脸,若是不笑时,容易给人清冷之感,如山巅雪莲,至清至冷。
他自幼见惯人世百态。
早就看透人心。
抢了温舒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