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吗,不要吃得太急,你还有时间,等下走的时候记得检查一下,你哥哥说你总是不认真,这次考试很重要,可以提前交卷,但一定要从头检查一遍
正在吃早饭的赵殉拧了下眉,耳边的唠叨很吵,他低下头,却意外的没有反驳出声。
等身边的声音消失之后,他才像迟钝了很久那样,站起来说:一大早的吵死了。
刘承安看着匆匆跑上楼的人,脚步慌忙又凌乱。
虽然样子看起来很烦,但眼神一点都不讨厌。
他忽然想,赵殉应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话吧,虽然赵钱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介意,但他仍旧是个孩子,也会期待像平常的家庭那样,收到一些关心的叮咛。
他撑着下巴看向楼梯的方向,嘴角带起一抹笑,小孩儿很好懂嘛,这样的话,他不但能好好的照顾对方,还能趁机增进一下感情,看来等赵殉回来的时候得问他要些奖励。
呵
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脸上的笑容越加愉悦好看。
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在跟自己怄气,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送到校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聚了不少的家长与孩子,刘承安还看到了一些打过照面的人。
他像寻常的家长那样叮嘱:好好考试,不要紧张,我会在这里等你。
想要伸出手摸摸对方的头发,赵钱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凶巴巴的说:你又不是我哥!
他也不气,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今天早上不是还叫了吗。
赵钱脸一红,打死不承认那个不争气的人是自己。
他笑了一声,趁着对方皱着鼻子纠结的时候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发,低声说:我也说了,你可以叫我大嫂,你哥哥一定很乐意听。
这次赵钱没拍开他的手,却是气得脸更红了。
不要脸!
他含着笑意看对方跑进学校,踏进校门的时候对方回头看了一眼。
外面等着许多家长,还有不少派过来的保姆司机。
他挥了挥手,对方看到后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
估计还是希望能像正常的家庭那样吧。
只是赵殉足够努力,却还是不能做的面面俱到。
他双手插兜,嘴角噙着笑,眼里带着勃勃的野心。
正好,他可以弥补这个位置,成为这个家里缺失的一份子。
呜
高大的男人蜷缩在地,满是冷汗的口申吟出声。
收起长腿的人点燃了烟,抖落的烟灰让地上的人瑟缩了一下。
你要是不说的话,事情可就很难办了,毕竟我找不到主人,只好拿你来当替死鬼。
神情冷漠的男人嘴里吐着残忍的话。
四周聚了不少的人,还有几个小众群体被围在中间战战兢兢。
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李少的人,只是有人出钱让我们抓一个年轻男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忽然有人跪了下来,浑身都抖个不停。
被称做李少的年轻男人眼神如寒冰一样扫视过去,瞬间就有不少人被吓得哆嗦起来。
李少。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缓缓从黑暗中出现。
赵殉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地上蜷缩的人,抬起眼看向不怒自威的年轻男人。
我知道,既然我说了由我来帮你解决这件事,我就一定会抓住你想找的人。
一口烟吐在赵殉的脸上,冷漠的面孔带了分残忍的邪气。
赵殉神色未变,他自来北市的这两天,再也没能在十一点前入睡。
该死的熬夜让他的心情无比糟糕。
身后的小助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完全超脱正规商业交流之外的场面,高档奢华的宴会大厅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
他胆战心惊的咽了咽口水,脚步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步,一道如野狼般的目光射过来,他浑身一抖,僵着一动不动。
你带过来的人可不怎么样,难怪会吃这么大的亏。
赵殉就当没听见对方语气里的嘲弄,他端端正正的坐在轮椅上,目光一一扫视过那些被围在中间的人。
全是生面孔,看来赵里找的是北市的人。
这样一来的话,恐怕赵里是和北市的某个家族达成了协议,要不然以他的能耐不会这么轻易得手,看来这件事还非得交给对方处理不可了。
你放心,你要找的人应该还没离开北市,对方可没那么蠢,偷了东西还敢回到主人家的地盘。
手指重重地掸了下烟头,火星子弹出了一缕烟灰。
赵殉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回到南市的原因。
有问题还是在这里处理最好,他不想回去让无故的人担心。
李少
他缓缓张开嘴,手机突然传出一阵醒耳的震动,拿出手机一看,他神情微缓,侧着头接通电话。
没睡
没有。
你别
想。
一来一回的应答,赵殉还是一样的简洁,但他微红着脸柔和眼眸的样子却鲜少看见。
赵殉正被小男朋友查岗,问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睡觉,问他身边有没有其他男人,问他有没有想他,哪里最想,想做什么。
这是这两天的例行通话。
赵殉每次只要想到对方含着笑意跟他说情话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了的脸红发热。
好像隔着手机,对方放肆了许多。
哈
一声不清不淡的嗤笑在耳边响起。
他拧着眉看向身边一脸兴致勃勃的男人,眼里带着警告。
对方却叼着烟挑了下眉,眼里带着玩味。
没有。
他连忙冲着那边解释。
只是小男朋友却有些委屈的说想他,明明身边有人陪还说谎。
赵殉心里软下来,恨不得现在飞回去抱抱他。
虽然最后很大程度上是他被拥抱进怀里。
可小男朋友隔着电话撒娇的样子太勾人了。
最后还是对方懂事的先挂了电话,说不要打扰他。
赵殉心里更软了,这两天拜托对方照顾赵钱,应该有些辛苦,懂事又温柔的男朋友,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奖励他。
我怎么不知道赵总还有个这么可心的情人。
或许赵殉自己没有意识到,但在旁边目睹了全场的他可是一直看着赵殉嘴角的笑。
从接起那个电话开始,生人勿近的赵殉一下就变得柔和起来,像化开的雪,软的能搓一搓。
手指被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他回过神,无意义的笑了一声。
赵殉在外人面前几乎鲜少开口,此时听到对方这么说,他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看了对方一眼,伸出手指朝对方勾了一下。
站着的人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颇有些不情愿的弯下腰。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目视着赵殉施施然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