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开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饭也吃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楚城拧着眉开口,说完就看向一旁的女人。
早点回去休息。
能在这里坐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女人的极限了。
她点点头,站起来的瞬间踉跄了一下。
刘承安差点就控制不住的站起身。
对方扶着椅背,堪堪稳住身体,便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只是离开的时候,又带着某种慈爱不舍的目光回了下头。
我先回房了。
气氛太过压抑,楚亚率先脱离。
餐桌上瞬间就只剩下几个男人。
过几天你去改个姓吧。
楚城像赏了什么恩赐一样不冷不热的出声。
刘承安抿紧唇,指尖凉的发麻,他已经习惯了,却还是觉得那股子冷沁到了他的骨头里。
不用了。
嗓音又沉又哑,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不用?果然,习惯独,裁的男人立即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哼,这不是你母亲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吗。
高傲又不屑的语气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成为了一根尖锐的刺。
他抬起头,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用了,那是她的想法,与我无关,反正
他直视着男人不满的脸:我姓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男人皱了下眉,随即就松散开,冷冷的笑了一下:没错,你现在才是在你该在的位置上。
楚意和楚定同时拧紧了眉。
反倒是刘承安面色泰然,眼里平静无波。
因为楚城不需要一个姓楚的儿子,他需要的是能辅佐楚家,永远为楚家鞠躬尽瘁的刘承安。
他扫过两位哥哥的脸,安抚的笑了一下。
说来有些好笑,楚城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却都不是同一个妻子所生。
楚意是楚城初恋的孩子,那时的楚城还很年轻,未婚先孕有了楚意,但他的初恋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他的白月光所生,可以说楚意是他最纵容最上心的儿子。
哪怕现在楚意对公司并不上心,整天吊儿郎当,楚城也只是口头上说两句,却从不会干涉他的任何行为。
他把对一个儿子的放任全给了楚意。
楚定的母亲是楚城的父亲订下的人,出身并不高,只是为了拴住当时的楚城,虽然楚城心里不满,但也知道不能违抗家里的决定,甚至为了安家人的心,还和对方有了楚定。
只是不幸的是楚定的母亲在生了他之后就难产离开了。
楚城对楚定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只是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儿子,身份上也是最正统的楚家人。
所以他把最好的教导给了楚定。
楚亚的母亲则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自己选的人,据说对方身份很高,比楚城小了近十岁,是一个真真正正大家族里的小姐。
对方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年近中年的楚城,吵着闹着要嫁给他,家里没有办法,和楚家谈过之后,还是把女儿嫁了过来。
两人也过了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甚至很快就有了楚亚,只是对方终究年轻,不甘心成为一个年轻的母亲,一个乖顺听话的妻子。
两人很快就离婚了,但不管怎么样,当初的情感还在,所以分开的还算愉快。
而因为楚亚母亲的家族,楚城可谓是把所有的野心与欲,望都投注在了楚亚的身上,手把手的教养她长大。
他把对一个孩子的期待都给了楚亚。
而刘承安的母亲,则是在一个寂寞的夜晚里随意拉上床的懵懂少女。
她年轻温柔,但贫穷又毫无助力。
楚城不想负责,可那时楚爷爷还没有离世,不允许他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强行让他把刘承安的母亲接进了门。
只是楚城心里不服,始终不认同这样一个一夜情的产物为自己的孩子。
于是刘承安自出生就随了母姓。
那时的楚爷爷已经是强弩之末,临走前看了还不会说话的刘承安一眼。
只叹了口气,为他取了名。
就叫他承安吧,承世间之安平。
赵殉的业务做得比较广,他名下的公司很多,其中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娱乐公司。
虽然目前圈子里最赚钱的不是这一行,但最近娱乐有占主流的趋势,所以赵殉还是插了一脚。
他今天就是要去公司逡巡一下,说白了,就是要去来个突击检查。
咳
他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下。
可是坐在主驾驶的青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今天上班过来就很奇怪,一直跟着他叫赵先生的人突然就沉默下来,弄得他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现在车子里就他们两人,逼仄的空间下,这种沉默就被无限放大。
咳
他侧过头,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车窗外。
赵先生,要喝点水吗。
赵殉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回过头,就见对方笑脸盈盈的看着他,正一边拧着瓶盖,一边将水递到他的面前。
心里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一下。
年轻人嘛,还是要有点活力比较好,冷着一张脸又不爱说话可不行。
嗯。
赵殉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水瓶。
恰好车子重新启动,在经过一个路障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赵殉刚入口的水立马洒了出来。
他连忙去挡,可青年比他更快,单手帮他拿住水瓶。
两只手瞬间交握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像触电一样同时松开了。
一瓶子水全洒在了赵殉的身上。
从他的胸口一直延到了他的大腿。
一个刹车,赵殉拧眉看向身边的青年。
为什么每次总要发生点什么。
好似看懂了他的意思,年轻人抽出纸巾帮他从上往下的擦,一脸的无辜。
赵先生,我也不想啊。
擦到他裆,部的手轻轻地蹭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刘相当于是楚意和楚定带大的,只是性格原因,楚意要更外放一些
第8章
刘承安双手插兜的跟在身侧,看着明显冷着一张脸的男人。
就这样也不生气,只是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拧开他手的力道有些大。
逼得狠了,也只是涨红着脸说出放手两个字。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脾气太好,还是仅对他这样。
但他更倾向于后面那种可能,毕竟他不太高兴猜测第一种可能性。
人总是希望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至于纵容度多试试就出来了。
他扬起唇,眼里闪过一抹波光潋滟的光彩。
路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赵殉紧抿着唇,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