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忧冷笑一声,若是不知情的,还真当夜玉平是为这个妹妹着想的。
这个道貌盎然的男人处处将夜府挂在嘴边,为了自己的名利事业,居然将亲妹妹作为筹码,弃她幸福于不顾,卖给宋府,换取自己的达官显贵。
夜浅忧只喜欢宋京墨,为了他,恨不得去死。
那些外物名声于她根本没甚用处,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叫宋京墨为爹爹,根本不想嫁给任何男人,也不想让别人碰她!
可以说她傻,可以说她想不开!
但她心中既有一人,那人又是为她而死,既然不能陪他一同下黄泉,为何不能为他守住贞洁?
浅忧默默觉得原主可怜,不过是个痴情人,却被至亲的人利用彻底。
“哥哥喜欢宋府,为何不自己嫁过去,逼迫我做什么?”
“胡闹!说的甚么混账话!你是想气死我对不对?我上辈子是造了甚么孽,有你这个混账妹妹!”夜玉平“砰”的一声拍在桌上,茶具汤碗跟着震了震,未喝完的鸡汤溅出些许。
浅忧移开视线,懒得看他的脸,“哥哥这话说的真真好笑,我到想问问你,我上辈子造的甚么孽,偏偏有一个卖妹妹换取官位的哥哥?”
夜玉平被奚落得面目扭曲,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眼中盛满阴冷,面容狠戾得令人不寒而栗。他抬起右手要扇浅忧,却被一股大力攥住了手臂。
白皙的小手看起来软绵绵无力气,可攥着他就像是两把铁钳,疼得他面容青白,怀疑自己胳膊都断了!
“你有手有脚有脑,不使到正道上,自己考取功名,拼搏官位。竟用歪门邪道,将恶毒的心思都算计到亲妹妹身上,可有什么脸面对泉下有知的爹爹!”
浅忧的声音很轻,像是缠绵悱恻的女鬼,令人心底生寒。
夜玉平打了一个哆嗦,仿佛真看到一脸愤怒,大骂他败坏家风的爹爹。
他不敢再说任何言语,揉着酸痛的手臂,铁青着一张脸气急败坏而去。
孙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将自己缩小变没,就不想成为这对兄弟里怒火中的炮灰。
夜玉平在愤怒,也不会将怒火发泄到娘亲的身边人上。气呼呼走到门口,看到垂首而立的小丫鬟,使出十成力气扇了过去,犹自不解恨地狠狠踢了一脚。
小丫鬟连叫声疼地机会都没有,便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等夜玉平离开,浅忧屋里的人才赶忙将人扶起来,送到下人房里。
“孙嬷嬷,外面是怎么了?”浅忧听到动静,抬眸让她去看。
孙嬷嬷转了一圈,回来时面容僵硬,权衡再三,也仅仅道声玉兰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是她不想告诉小姐实情,大少爷毕竟是小姐的亲哥哥,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都是一家人,闹得太过,还是不好看。
浅忧眼神一闪,便知其中必有隐情,命令下去:“派人去请大夫,玉兰要用甚么药,尽管从我的库房里拿。”
“嬷嬷带玉兰谢谢小姐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