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知道他手里端着的碗非比寻常,却也没成想,真的是那种东西,归晚冷笑,眼中却抿出了眼泪,想了想,又抬袖擦擦了脸颊上蔓延下来的泪水,硬是不让它流下。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喝!”归晚后退着,背脊死死的抵着墙壁,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全感,垂着眸凝向自己的腹部,细瘦的小手紧按在上面,捏了捏。
他却缄默了声音,一双细长的墨眸,晦暗似海。
从她低垂下的眼帘可以看到他正朝着她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越来越逼近,整个人陷入了他强大的气场范围内。再一个深呼吸调整间,他手里一直端着的瓷碗映入了她的眼帘,里面黑黑的浓稠一片,令她忍不住喉咙有恶心上反,却被她硬是压住。
她握紧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僵硬着,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跟着她紧绷着,她就如同身处于冰窖一般深寒,狠狠的阖了阖眼睛,她有了种想法,或许她可以狠狠的推翻他这碗药汁!
而他却似乎早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薄唇轻轻蠕动,声音低沉却又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残忍狠绝,“你可以弄翻它,可是厨房里还有,归晚,你知道的,我在这里,我说拿掉它,我就一定会让你喝下这碗药。”
“佟宸磊,你怎么能这么狠……”泪水直直的从眼里跌下,在地毯上晕染开来,她唇角咧开,低低的笑着,口齿不清的喃喃着。
佟宸磊也僵硬的站在原地,两人之间现在只隔着一臂的距离,他看着她,她浑身紧绷抵在墙壁上,一直处于戒备的状态,穿着单薄的睡裙,单薄的锁骨裸露在外,眼角的泪痕还在持续蔓延,他怔怔的看着,心里一片恻然。
卧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的抗拒和无助,他的冷酷与缄默……
似乎受不了这样对峙的面对着他,她身体开始有着轻微的颤抖,到最后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后退不了,脚下也生了根,最终只好顺着墙壁往下瘫软着身子,坐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搁置在腹部,也跟着心脏抽疼着。
知道怀孕后,她好几次回想,会是哪一次有了孩子,他每次措施都做的很好,即便不用那东西,他也都会询问她是不是安全期。只有那一次,在那次两人生出了嫌隙那次,她跑回了余家小住,后来晚上他却也跟来了,那晚她被他折磨的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小床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他们也没有想过会在余家有那种事,所以谁也没有提前做了准备,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身体相抵了一夜,其实这么细算来,也没有多少天,不是才快八周么,应该还很小很小的,她一直认为也就是花生米那样的大小,没有成形,可现在竟然要把它给杀死了吗?
不是说虎毒不食子么,而且母子连心,它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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