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桉看她,怎么了?
邮件要看多久啊?陶鹿因问。
小姑娘声音细细的,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不满和哀怨,商桉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不看了。
陶鹿因腿没有离开,就那么一直搁着,她黏黏糊糊的说:那我们睡觉吧。
商桉靠坐在床头,揽住小姑娘的腰往上凑了凑,低着眼,眉眼稍弯,亲一口再睡。
提起这个陶鹿因瞬间精神了,困意烟消云散,她搭着女人肩膀,唇瓣主动凑上来。
商桉吻住她的唇。
干净纯粹的一个吻,不带任何欲。望,可耐不住小姑娘总是乱动,商桉被蹭的有些心猿意马,退开,别乱动。
陶鹿因迷茫地啊了一声,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
商桉捏住她指尖咬了咬,睡觉。
陶鹿因愣愣点头,好。
起初两人还隔着些距离,后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又贴在了一起,等商桉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搂着小姑娘的腰睡的。
她重新闭上眼,照旧眯了五分钟再起床,商桉轻手轻脚没打算吵醒她,谁知陶鹿因瞬间醒了。
她声音还留着浓浓的困倦,要起床了?
还能再睡十分钟,商桉给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平心而论,两人恋爱时间虽然长到以年来计算,实际同床共枕次数并不多。大学时候,陶鹿因一整天除了教室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晚上十一点回宿舍睡觉,差不多形成了既定规律,只有假期才会有时间谈谈恋爱。
但也不是全部时间和商桉腻歪在一起。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更何况商桉的公寓父母偶尔会住,她们就算接个吻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父母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那时候,陶鹿因偶尔会冒出个想法,商桉会不会突然有天把她拽去酒店,然后两个人这样那样酱酱酿酿的。
毕竟都是成年人,陶鹿因觉得去个酒店也没什么,甚至还隐隐期待,但她发现自己的漂亮姐姐特别正直,一次都没带她去过,就连路过都不会瞄一眼。
一直到出了国,两个人十天八个月不见面,商桉那时候才迫切了些,往往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地火,但也只是从亲亲抱抱进化成了亲亲摸摸。
更进一步就没有了。
陶鹿因一度以为商桉是不是性冷淡,但后来发现不是,喝酒忘记报备安全的那次,她就像放在桌上的美食,急迫的被想着要拆吃入腹。
陶鹿因深刻的明白,商桉对自己是有欲。望的。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回国了,想要同床共枕一次都这么难。
山不就我我就山,人总是要自己奋斗的,自那天后,陶鹿因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枕头迷路,而且会特别准确的迷到商桉的床上去。
每到商桉问她,陶鹿因就赖在她床上,重复那句话,我就是迷路了。
陶鹿因本以为她会和商桉推拉争拒一番。
结果没有,商桉笑了一声,特别纵容她。
就这么持续了一周的时间,严嘉终于逮着机会让四人小分队聚一聚,自从上大学起,她们各自分散,毕业后却都在北市发展。
陶鹿因跟林望泽请了假,不着急起床,醒来后商桉已经离家了,她起床慢慢悠悠打扮了下,根据严嘉发的地址去了火锅店。
她到的时候,另外三个已经全部就位。
不是说十一点吗,陶鹿因脱掉外套,都到这么快?
严嘉:我们那是迫不及待想和你们见面,谁跟你似的,不慌不忙的。
庞西作伤心状,小鹿只爱姐姐,小鹿不爱我们。
陶鹿因失笑,行了啊。
只有杨小梨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也就刚到。
严嘉不满地啧了声,你跟谁一边的?
跟你一边的,杨小梨把菜单往她那边推了推,无奈地笑,赶紧点菜吧。
趁她们点菜的期间,陶鹿因吸管插进果汁里,慢悠悠喝了一口,视线扫了圈周围的老友。
严嘉毕业后自主创业,开了个美容护理店,杨小梨为了能和她在一块,换了个新的在北市的工作,庞西和男朋友边读研边实习工作。
陶鹿因咬着吸管,忽然笑了一声。
发现时光真的很神奇,恍惚几年就是一瞬间,上一秒她们还在星年小学教室里跟着老师朗读课文,下一秒就坐在了这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店,聊着彼此的前程和近况。
勾完菜后,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严嘉往里面下了个牛舌,抬眼,小鹿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陶鹿因垂下眼,放了个蔬菜在里面,这家店好不好吃?
庞西:好吃的,我经常来吃。
火锅必须好吃啊,你别是在国外呆久了,忘了咱们传统美食了,严嘉说着夹了个丸子,送到杨小梨碗里,对了,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陶鹿因:中盛。
干嘛的?庞西问。
半导体芯片。
这东西解释太多也听不懂,严嘉只知道是个搞高科技的,她竖了个大拇指,真牛,我家小鹿出息了!
杨小梨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严嘉凑过去给她顺毛,我女朋友也出息。
庞西真是呕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那两人没再腻腻歪歪,陶鹿因蘸着酱料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某一个瞬间,她眼神钉在了严嘉的脖子上,久久没移开。
严嘉觉得她眼神还挺瘆人的,摸了摸,干嘛,草莓没见过啊?
陶鹿因幽幽道:见过。
严嘉嘟囔,那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陶鹿因没好意思说羡慕她有性生活,移开目光,暗自叹了口气。
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好憋屈。
她什么时候也能有性生活?
一顿火锅吃不了太长时间,之后几个人去了严嘉的美容店呆了一会儿,而后各自散开回家。
陶鹿因一身火锅味,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商桉没在家她闲的没事干,主动戳了下林望泽,让他给自己分配点工作。
陶鹿因说的是一点点,林望泽把一天的量都给了,她抱着电脑在自己房间里工作,商桉回家了也没发现。
直到商桉给她打了个电话,陶鹿因才放下工作,智商归位。
她拉开门出去,就见商桉放下手机,在厨房里洗了盘草莓,注意到陶鹿因出来,她轻扬了下眉梢,草莓一颗塞进嘴里,还以为你不在呢。
在呢,陶鹿因视线在她身体定格了几秒。
商桉今天可能开会了或是有别的活动,穿着件特别正经的白衬衫,西装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
白衬衫正经,她穿的很随意,硬是穿出了闲懒的范儿,袖子松松散散的往上卷了卷,露出截细瘦的手腕,腰部轮廓若隐若现勾勒着。
唯一有一点,就是系着扣。
陶鹿因指尖有点痒,想给她解下来。
商桉:阿因,吃不吃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