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当是惊讶的,也必须惊讶。
郑虚怒喝:赤炎,你这个混蛋,竟然去偷狐不言的本命火焰!难怪你那么厉害!
赤炎回道:你尽知道骂我,还不赶快将你眼前那银狼杀了!好个谢染,竟然和妖兽来往,我长明山灭你果真对极!啊!我的白骨焰!
趁赤炎说话的功夫,狐不言趁机夺回了自己的尘欢,尘欢便是白色的,被赤炎取名白骨焰。无欢跟随狐不言多年,自然和狐不言更加适合。夺回了火焰,狐不言的攻击力便更上一筹,一爪下去,便将赤炎打得气血翻涌,捂嘴巨咳。
我终于不再那么担心,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按照这样下去,我们必定会赢。这场战斗从白天一直打到黑夜,从黑夜一直打到白天,足足过了三个日夜,下面的弟子们因为疲惫都歇息了一会儿,我们这边才堪堪分出一个胜负。
牙将郑虚按在身下,咬掉了他的头颅,爪子探入他丹田捏碎了他的元婴,郑虚陨落。
再之后,我趁着清绝真人看向那边时,将剑也刺入了他的丹田。牙咬死了郑虚就要过来帮我,我忙叫住他,说:牙,你别过来,你去帮狐不言!
狐不言终究只是金丹巅峰,起初靠着秘法他夺回了本名火焰,略胜赤炎一筹。但赤炎到底是元婴,从灵力储备到阶级威压斗殴胜过狐不言,三天过去,狐不言渐渐落入下风。
牙疲惫的嗷呜了一声,不是很愿意,可是却还是冲了过去帮助狐不言,两只妖兽和赤炎打得天昏地暗,赤炎落入了下风,动作乱了,他要熟了。而我则是再往前一步,长剑一举刺穿了清绝的元婴。
清绝身体整个顿住,嘴角溢出了血。
同时,那边的狐不言和牙齐齐嚎叫一声,共同冲上去,一人咬住赤炎的一边,生生将赤炎撕碎。结束过后,狐不言和牙同时化作了人型,牙还好,看着只是疲惫,银白色的头发杂乱,而狐不言却是脸色透白,毫无血色,似是下一刻就会消亡。
狐族的妖冲了上来,将狐不言赶紧带到一边歇息。而牙,则赶紧跑到了我身边,警惕的守着清绝的后路,不让他逃。
诚然,如果清绝这时拼着命自爆,以我如今的状态,可能躲不过。三天过去,我和他都很疲惫,只是我趁他失神侥幸胜了他一筹而已。
放心,我不会自爆。清绝到这时竟还那么淡定,他微微喘了一口气,道:我说过我们之间论胜负,那就是论胜负。
我也微微喘了口气,我问他:所以,你现在也仍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清绝点头,是的,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我所坚持的都是对的,我也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有错。
好,那么你便去死吧。我道,随后将灵力顺着长剑灌入了他的丹田,灌入他的元婴,狠狠搅动。在那瞬间,我就将他的元婴搅成了湮没。之后,我抽出剑,再刺穿了他的心脏,彻底断绝了他的性命。
而在这之间,清绝没有进行丝毫反抗,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接受自己失败的结果。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到死都不承认自己做错,承认错误就真的那么难吗?
难怪岳博贺能是他的儿子,不愧是父子俩,一样的自私自利,自大傲慢。
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以长明山三位元婴陨落而结束,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说,也不在意长明山日后会怎么办。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好好歇息。
不过在我打算回去的路上,却被奄奄一息的殊亦谌挡住了道路。他已经要死了,他旁边的仙云宗弟子们如丧考妣,小心翼翼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我,生怕我再给殊亦谌一掌。
染染
别说话。殊亦谌刚开口我就打断了他,第一,我没有求着你救我,即便你没救我,我也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没有丝毫办法。第二,我并不会原谅你,你没有资格。第三,给你让开,要死也别死在我的面前,我犯恶心。
殊亦谌脸色更白,又吐出了一口血,喃喃道:难道就算是我为你去死了,也得不到你的原谅
自然。我冷冷笑,因刚杀完人,我身上带着许多的血煞之气,光是看着便很骇人,此番一笑,更是吓人,殊亦谌,之前你在我的眼里,是路边的一根杂草。现在的你在我眼里,是路边那根已经死了的杂草。
早知道你会冲过来为我送死,那时我应当先你一步,拉你出去挡着才是。我说这话并不是为了吓唬殊亦谌,而是那时我确实那般想过。
若不是我想到安安躲在暗处看我,想到我不能在他的面前做一个拉人当垫背的爹爹,若不是我不愿当一个没有道德感失去底线的人,还轮不到殊亦谌自我感动的为我挡去攻击。
你我殊亦谌结巴着说不出话,只口中的血越来越多。
之后,我便不再看他,越过他就走了。后来回到宗门之后,我才听说殊亦谌后来的事情,仙云宗在我走后就把他带回了宗门,可是刚回到宗门就已经气绝身亡。
据说他死不瞑目,死后眼睛迟迟闭不下去,仙云宗没有办法,只能将他那样下葬。
然而我那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他的消息,因为就在殊亦谌死之后,牙又犯了头疼的毛病,在他的房间里直接化作了巨狼,痛苦嚎叫。
第五十四章
牙!
牙!
我熟练的让金柳和安安把宗门里的弟子带离开,别靠近这边,然后冲进了牙的房间。房间里,牙变作的巨大银狼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见我进去,他忙朝我冲了过来。我被他压在身下,淹没在柔顺顺滑的皮毛里。
嗷呜~嗷呜~
染染!染染!
我并不害怕这么巨大的牙,反而很心疼他,并且担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修仙之人少有病痛,为何牙会这般频繁头痛。
我听得出牙现在的无助,也听得明白他在叫我,可是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事情,只能抱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安慰他,为他小心翼翼的输送着灵力。不知过了过久,牙的头疼似乎缓解了一点。
他挣扎着动了两下前腿,把我往他的怀里带,大大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口中沉重而疼痛的呼吸着,嗷~染~唔~染~
他兽型也能说话了,我忙抱住牙的脑袋,急切的说:我在,牙,我在这里。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你哪里难受你告诉我,我帮你。
些许是战斗过后,修为比之前精进了,所以他现在能开口说话。我顾不上探寻原因,只想牙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难受。我很自责,为什么上一次牙头痛之后我没问他,否则现在就不会这么手慌脚乱,无从下手。
牙竭力压制着体内的痛苦,回答道:染、嗷呜~染染,我头好痛。磕磕巴巴了几次之后,牙终于能顺利的开口说话,可是他刚开口,那嗓音就沙哑得让人心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的身体里,我的灵魂里。那东西像要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染染、染染,是不是有东西想夺我的舍?而且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好多陌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