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锦觉得,眼下这情形,她还是先搬回碧锦园,待她查清一切,将那人料理了,再搬回来。
打定主意,她站起身来,见叶濯精力全放在折子上,也就没吵他,直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
正要开门,就听叶濯唤她:“阿锦。”
“……嗯?”
他朝她招手:“过来看。”
看折子?
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让她看,再同她说。赵明锦想也没想的转身抬脚,几步走到他身边,低头问:“看什……”
话未说完,左手手腕就是一紧,身子被拉扯着有些不稳,她直接跌坐在了叶濯的腿上。
唇瓣贴着他的侧脸若有似无地滑了下去,最后停在了他的下颚处。
“……”
四目相接,她清晰地看到他眸光闪动一瞬,眼底起了一小簇明亮的光芒。
不过声音仍是清清淡淡的:“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出去走走。”
叶濯哦了一声:“是不是走着走着发现晚了,就睡在碧锦园,不回来了。”
“……”他怎么连这个都能猜出来!
“阿锦,”叶濯俯身凑近她,声音低沉地近乎魅惑,“睡在这里不好么?榻上凉了我可以帮你暖,夜里冷了我可以抱着你,若不喜欢枕玉枕,还可以枕为夫的手臂。你往日睡时惯喜欢抱着什么,入秋了不能再抱被子,抱着为夫不是正好。”
说得真是很有道理呢!
赵明锦挑眉,眼风凉凉地睨着近在咫尺的他:“如此为我着想,我还得多谢你。”
“不必言谢,”他轻声道,“为夫只想要个奖赏。”
叶濯想要的奖赏,真是越来越难给了!
最后……
他还没为她做什么,就先开始讨奖赏了。
床榻之上,春意正浓。昨夜,叶濯的动作极轻极柔,虽说到后来有些失控,她倒也还能承受得住。
今夜,赵明锦觉得,叶濯实在太磨蹭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无比耐心地吻着她身上曾受过的一道道伤,眉目敛起,神色虔诚。
如今那些伤已然成疤,有粗有细,本没有什么感觉,可因为他这样细细密密地吻着,又仿若回到了疮痂将落未落之时,很痒。
“叶、叶濯。”她有些气息不稳的唤他。
身上的吻停住,在疤痕那里重重地咬了一下:“唤我什么。”
“……夫君。”
叶濯抬眸,她这时才看清他眼中泄露出的心疼与……愧疚。
没错,是愧疚。
“阿锦,”他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翌日一早,用过早膳,叶濯与赵明锦并肩出了王府。
王府门外,景毅牵了匹马正等在那里。
叶濯几步走过去,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后朝她伸出手:“阿锦,来。”
他二人共乘一骑,也没甚好忸怩的,赵明锦将手搭进他掌心,就力一跃,坐到了他身前。
身后是他宽厚的胸膛,发顶是他灼热的呼吸,鼻端全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檀香气。
她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眼睛微微眯起:“稳一些,到了唤我。”
“好。”
叶濯的手从她腰侧穿过,拉紧缰绳,也不急着催马,就如同骑马闲逛一般,带着她出了南城门。
马儿停下时,赵明锦睁开眼来,神色不见丝毫惊讶:“皇城山。”
她猜到了,叶濯会带她来这里。
叶濯下马,又将她抱下来,道:“皇城山虽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却是……第一次对你动心的地方。”
“杀心?”
“……”
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家阿锦还要煞风景的人了。
叶濯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声音无奈,却郑重地纠正她:“是第一次动了想娶你做王妃的心。”
哟!
她就知道,叶濯早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话说得这般直白,她似乎应该装出一副害羞的神色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