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竹染听得琴音婉转,想起从前几人在一起的逍遥快活,竟有些怅然。
随即手中的放下酒杯,向我招了一下手,吩咐人去叫天香楼的头牌前来跳舞为大家助兴。
一转头间,他却看到林丹举着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七皇子,不由得心中一凛。
林丹似乎也觉察到有人注视,却不动声色,只是之前热烈的眼神瞬间收敛。
接连数日,这几人几乎每天都聚在天香楼饮酒玩乐。
这一日,沈成修伤势大好,七皇子派人将他接到天香楼,同时还吩咐人叫来了左勋。
左勋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喧闹的气氛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适应,而且还有一些拘谨。
只待了一会儿功夫便觉得头昏脑涨,不时用手按揉着太阳穴。
若不是顾及着是裕王邀请,以他倔强的个性只怕早就离席走人了。
七皇子早就看出左勋的状态不对,于是将他叫到自己身边坐下。
“怎么?是酒不尽兴还是姑娘不美?”
左勋一听七皇子的语气似有不快,抬头之间见七皇子果然面色冷峻,立刻起身抱拳施礼。
只是还未完全站起便被七皇子按下,只得坐下来回道:“殿下,这里自然都好,是左勋不好。”
七皇子没有说话,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左勋。
左勋被看得有些发慌,他早就知道这个裕王向来狂傲,又怎么会容许别人随意置喙他认可的事情。
而自己刚刚的表现定然是惹怒了殿下,但自己实在是无心之举。
于是坦诚说道:“殿下,左勋自从战场受伤行动受制便一直待在府中,对于酒宴应酬之事实在不通,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七皇子听完左勋的话,凤目微挑,竟似完全不认可更不屑于去理解,反而态度严厉异常。
“左勋,你可是本皇子的参将。若整日困守府中,就算你足智多谋,但若耳目闭塞又如何知天下事?”
“这个?”左勋被质问的一时语塞。
七皇子看着风竹染等人喝得正是兴起,也举杯喝了一口,语气稍缓。
“就如你读尽天下兵书战策,但若没有武大将军那两本手记,在战场排兵布阵之时,你又如何够做到那般笃定。”
左勋一听,顿如醍醐灌顶。
“殿下,左勋受教。”
七皇子点头,“我一早便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可偏就是这样的地方才会让你有意外收获,至于其他的,还不是全凭你的一念之间。”
“殿下教训的是,在下实在愚钝。”左勋看着七皇子,内心十分惭愧。
论年纪他还虚长七皇子几岁,相比之下却远不如七皇子睿智豁达。
想起当日蒋公公宣召跟随七皇子出征,左勋十分犹豫。
七皇子平日所为他虽然每日在左府足不出户,却也知道的清楚。
所以让他追随一个行事荒诞个性狂傲不羁的皇子上战场,简直就是白白送死。
只不过皇命难违,而且蒋公公又是武大将军的嘱托,左勋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
然而经过西北边境一战,七皇子阵前指挥若定,杀敌更是勇猛无畏倒让左勋十分钦佩。
此刻在天香楼听七皇子说的这番话,更让他对这位少年王爷心生崇敬。
酒宴散场,众人离席之时,六曲悄悄走近七皇子耳语的几句。
七皇子醉眼朦胧,转身之时似无意般转头看了一眼风竹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