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江恂最近经常加班到很晚,睡眠严重不足,不想占用他太多时间。
话是这么说,电梯到了江恂的这一层,两人谁都没松开对方的手。
顾影鬼使神差地跟他下了电梯。
“那个,”顾影指了指楼梯间,“我走楼梯上去好了。”
江恂闷笑一声,“行,你等会走楼梯上去。”
“嗯?”顾影被他牵着往门口走,还在做着最后的坚持,“很晚了,你得休息,我也要早点睡。”
“就坐一会。”江恂松开她的手,打开门,“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那,好吧。”顾影弯了弯唇,跟他进了屋。
江恂进屋后直接去了书房,一分钟不到,又回到客厅,在顾影身边坐下。
“把手伸出来。”江恂靠在沙发上,低声吩咐。
“什么东西啊?”顾影把手伸到他面前。
江恂右手一颠,一个红色的小物件呈抛物线落在顾影手心上。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平安福。
“平安福?”顾影收回手,把平安福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个。”
“当然不是。”江恂语气轻描淡写,“这是我前几天开车去九乐山求的。”
“你求的?”顾影总觉得江恂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你也信这个?”
“我本来不信。”江恂从茶几下面那格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顾影送给他的平安福,“但它好像有点用。”
江恂偏头轻笑,“你看我这么多年来不挺平安的?”
顾影想说,可能跟这个的作用不大,却听他又说,“所以我也去给你求了一个。”
江恂拍了拍她的脑袋,“希望你以后逢凶化吉,平平安安,免得老让人担心。”
顾影心脏狠狠跳了几下。
她好像,懂江恂为什么说有用了。
因为他担心她,
因为他希望对她有用。
因为他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所以他选择相信。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
江恂今天在调解室说的话犹在耳侧。
他把这么矫情的话说的直白又自然。
当时她听了心虚又震惊。
一度不敢把这个‘她’认领成自己。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有这般待遇。
可是他却一直在用实力行动告诉她,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从小到大,除了院长妈妈从来没有谁把她看的这么重要过。
可是江恂不一样,他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做需要呵护的那一类人。
记得他第一次给自己这种感觉,就是她送江恂平安福的那晚。
那晚顾影生病发烧,还在过生日的江恂陪她到诊所挂水,挂完水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江恂送她回家的路上,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担心你?没给你电话?”
顾影解释说她爸妈知道她会很晚回去。
江恂却不以为然,“这么晚你一个女孩总归不安全,下次如果晚归,记得打电话让他们出来接你。”
在那之前顾影都没有这些意识,觉得他爸妈应该担心她,晚归应该让人来接。
不是她坚强,只是已经习惯,思维成为定式,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后来医闹那次,江恂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自身安全最重要。
他告诉自己,可以害怕。
上次被人推倒受伤,他感叹别人怎么下得去手。
那种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顾影那会还觉得他这句话还有点过夸张,她又不是什么易碎的宝贝,怎么就下不去手了?
“怎么了?”江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感动到不会说话了?”
“是啊。”顾影如实说:“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