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在凯隆的力量很有限,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只有勒斯,能靠着那位公主殿下的身份,来获得一些额外的帮助。
……
“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大麻烦,怎么还有闲心来找我?”公主府邸内,伊莎贝拉含笑坐在一张藤椅上,看着刚刚前来拜访的勒斯。
“别装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信你没听说。”勒斯翘腿仰坐,抿着手里的咖啡。
“好吧,我是听说了,不过想恢复谈判,可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伊莎贝拉正色道。
她虽然经营着一些势力,但并不适合拿上台面,使团的问题要从议会下手,她可无能为力。
勒斯点点头,道:“我找你也不是为了使团的事情,至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哦?”伊莎贝拉美目一转,问道:“那是要我帮什么忙?”勒斯将茶杯放回面前的小桌,正色道:“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下威廉姆斯伯爵。”
“查一个死人?”
“是的,这人有问题,我怀疑贵族派泼我们脏水只是顺带,主要还是想杀了他。”伊莎贝拉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不过却没有马上答应。
“算上之前帮你查甜球产地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勒斯看着她,微微一笑。
“我当年救了你一次,前阵子又帮你脱困,算这个就没意思了。”伊莎贝拉摇摇头,道:“我是说,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答应与我的合作。”
“我们这不就是在合作吗?”勒斯反问道。公主殿下站起身,雪白的细纱长裙垂在地上,双手放于腹间,优雅的走到窗前。
此时正值盛夏,府邸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
“我要的不是这种合作,你是知道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议长阁下对于你是比较感兴趣的。”勒斯轻声道。
“呵呵。”公主笑了笑,道:“别说这些虚的,我看你们对我那位兄长的兴趣更大吧。毕竟,在贵族与王室之间,你们肯定选王室。而在我这个女人和掌握王室正统的大王子之间,你们也肯定更倾向于他。”勒斯在心中点了点头。
阿莱克斯大王子与伊莎贝拉公主之间,前者成功当上议长的可能性远比后者要大。
而且在使团没抵达凯隆之前,诺亚就决定倾向于支持大王子上位。所以来到凯隆以后,才有意无意的给大王子示好,刚德列夫元帅和阿凯奇经常与大王子一起吃饭的。
而伊莎贝拉能进入诺亚的视野中,一是因为勒斯的引荐,二是相比于大王子,她能给诺亚的条件肯定会比大王子高。
诺亚也乐于见到对王国掌控力不足的伊莎贝拉能执掌王国,这对诺亚来说好处更大。
只不过事情有利也有弊,伊莎贝拉想要上位的话,难度实在太大了。所以目前诺亚方面的倾向,还是在大王子那边。
伊莎贝拉只是作为一个备选先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而这种做法,当然也引起了她的不满。
大王子和贵族派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她再不站出来,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出场了。
诺亚这么吊着,她肯定不乐意。
“三番两次的要我帮忙,你可以说是在消耗自己的人情,但这次之后,人情也就消耗完了。”伊莎贝拉背对着勒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都说人与人的交往要有来有回,下一次再想让我帮忙,你觉得可能吗?”勒斯想了片刻,道:“问题是你没有展现出能赢的实力。”那个什么教会,还有慈善救济会,并不是什么足矣掀桌子的力量,刚德列夫和勒斯等人都不太看好。
“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实力的,但到时候我可不希望你们反悔。”伊莎贝拉语气清冷的说道。
勒斯笑了笑,保证道:“只要你有足够的赢面,我可以尽力帮你游说。”
“好。”
“那关于威廉姆斯伯爵的情况。”
“他的资料明天给你。”
“多谢。”……第二天,奥古斯城外一座小山上。勒斯与伊莎贝拉对坐于山顶的小凉亭中,名义上是出游赏景。
公主的贴身侍女端来点心和凉茶后退了下去,勒斯则接过伊莎贝拉带来的文件,仔细翻阅。
“威廉姆斯伯爵家掌握一支万人兵团,常年驻守在凯隆北部边境。身为兵团长,他平日基本呆在自己的驻地,要不是这次正好回来述职时赶上你们到访,他也不会参与谈判。”伊莎贝拉在勒斯翻阅时讲解道。
勒斯见此便将文件先放到一边,直接问道:“我听说这人脾气不好?”
“嗯,就算我与贵族们交集不多也听说过,威廉姆斯伯爵性格火爆,又常年住在军队里,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之前他在开会时打了你们使团的契科夫一拳,大家都不意外。因为就连弗劳尔侯爵,都被他打过。”
“哦?”勒斯诧异了。
“侯爵,他都敢打?”伊莎贝拉轻轻点了下头,道:“具体经过没多少人知道,好像是在一次私密宴会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威廉姆斯伯爵直接给了弗劳尔侯爵一拳,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勒斯摸了摸下巴,先在脑中否决了弗劳尔因为这一拳而仇杀的可能,因为实在过于离谱。
“弗劳尔侯爵,在你印象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转而有些好奇的问道。
之前的两个谈判中,弗劳尔侯爵并没有出现过,勒斯对他也缺乏基本了解。
伊莎贝拉沉吟一声,道:“这人是个标准的贵族,有气度、有涵养,而且家族势力庞大,手段也很老成。他整合了贵族派的力量,挽回了我父王前些年对贵族派打压时造成的大部分损失。如今,更是具备了竞争议长职位的实力。”
“威廉姆斯的事情,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勒斯又问道。
“不清楚,按理来说,威廉姆斯常年呆在军队,除了脾气不好经常动手而在上流社会被人诟病以外,并没有跟弗劳尔有什么利益冲突。威廉姆斯也是贵族,他在整体上还是跟随贵族派利益行事的。”
“啧……这就有些奇怪了。”勒斯无奈道。想杀一个伯爵,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从贵族派栽赃契科夫的事情上看,威廉姆斯的死在贵族派内部肯定是知情的,也必然是贵族派内部做的。
弗劳尔如果与威廉姆斯没冲突,为什么要默认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他们之间真的没冲突吗?
’勒斯不由反向推测道。他拿起威廉姆斯的资料又看了一遍,决定道:“我想见见他的妻子,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勒斯没有忘记,在治安总局那天,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没有上前质问契科夫,而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