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红枫街的位置还真有点交通要道的意思,它正处于平民区、贫民区和中产区三者交汇的地方,人流量大、商铺多。
同时环境很复杂,两个下城区的黑帮在这里活动,收入勉强达到中产区生活标准的人也住在这里,三者之间是互相厌恶鄙视的关系,冲突矛盾经常发生。
原本红枫街中的一些尝试过骑士修炼的一、二级骑士会自发的组织起来反抗。
但最近几个月对面两个区的黑帮不知道为什么联合在了一起,频繁渗透骚扰红枫街的居民,手段也变得残忍起来。
不少带头反抗的人都遭到了血性的报复,才引起市政厅的重视和刚刚上任的谢尔盖特立功的机会。
红枫街与贫民区比邻的街道叫做卡纳比,勒斯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要找到奥比伍的那个朋友,从他口中问出那个能弄出火的小混混住在哪里。
徒步走了半个小时后,勒斯抵达了目的地——利梅牛奶配送公司仓库部。
从奥比伍口中套出的信息得知,他那个名叫沙马的黑帮朋友就在这里有一份工作,负责每天早上将仓库中成车的桶装牛奶运送到各个城区的分部,再由那里的人配送到散落的商铺中,等待客人购买或者送货上门。
之所以将仓库建立在贫民区这里,一方面是因为租金便宜,另一方面则是城外的奶牛牧厂就在靠近贫民区的南面。
仓库门口有两个警卫正在站岗,勒斯立起风衣的领子,遮挡住两侧脸颊的面容,将脑后的长发塞进帽子里,向他们走了过去。
当警卫发现他靠近,准备看清他面容时,勒斯掏出手帕,捂着嘴开始剧烈咳嗽。
然后便一直捂着嘴,时不时咳嗽两声。
“咳咳,抱歉,我可能患了感冒,晚上好先生们。”
两名警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病毒性感冒和着凉引起的感冒可没那么容易分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区别,但他们清楚感冒的人可能会传染给别人。
“站在那里就好了,你有什么事?”一名警卫让他停在了五米之外。
“我来这里是要找人的。”
“找谁?”
“沙马,他跟我说在这里工作,咳咳!”
“他去旁边的酒馆喝酒了,在那边。”警卫拿起腰间的黑色棍子指了下方向。
勒斯顺着望去,酒馆门口挂着的油灯在逐渐昏暗的夜色下很醒目。
“谢谢两位。”
“快走吧!”他们可不想得感冒,在布兰提斯,十个感冒病患中就有一个倒霉蛋死掉。
勒斯随即转身离开,进入了不远处的酒馆。
本国粮食产量的不足,导致酿酒行业不景气,商人们与其从外国进购粮食酿酒,还不如直接从国外运回来成品酒贩卖。
但诺亚王国的水果产量非常丰富,同样也可以用来酿酒,酒精度数不高,价格也就便宜不少,满足了很多买不起进口白酒的底层人民的口腹之欲。
贫民窟酒馆自然谈不上干净整洁,连桌椅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但这里的人也并不少,有的酒客们的桌子上还明目张胆的摆放着迷幻蘑菇这种被明令禁止的东西。
站在酒馆门口,勒斯还想着如何可以不引人注意的找到沙马,结果正巧听见了酒馆服务员喊沙马结清以前的欠账。
“知道了,你个该死的讨债鬼!老子早晚叫人砸了你这家店!”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引得勒斯看了过去。
“哈哈哈,沙马,你竟然敢砸杰夫老爹的酒馆,就不怕他砍了你?”
“也就是杰夫今天不在,要不然他怎么敢吹牛?”
“杰夫老爹年轻时可是能一个人砍翻五六个的好手,沙马你要多带点人啊,哦……我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手下,哈哈。”
其他酒客一听就知道沙马喝醉了,纷纷调侃道。
在贫民区,沙马这样的底层黑帮并不会让人感到害怕,黑帮也有规矩,如果每天都因为一点口角打打杀杀,这里早就没人了。
这个酒馆的老板原本就是个黑帮分子,年纪大了之后便洗手不干开了这家店,他也不会允许什么阿猫阿狗就来拖欠他的酒钱或者闹事。
沙马没有理会他们,而身形有些摇晃的走到柜台,掏出一枚金磅扔给服务员。
“多的,先记着。”
说完,便走向了酒馆后门,他要去上个厕所。
昏昏沉沉的从茅房出来,头脑稍微清醒的沙马直接从后门离开,准备回仓库睡会儿觉,等到凌晨时分,城外牧厂的牛奶运来之后,他还要负责装卸。
可惜,没走多远,只见一道黑影从旁边的小巷中闪出,然后他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惨叫和倒地,又被一股大力拉近了漆黑的箱子里。
“你是谁?想干什么都行,有话好好说。”
沙马被勒斯直接面朝墙按住脑袋,另一只手中的短刀顶在他的腰眼上,吓得他动都不敢动,只能不断求饶。
勒斯没有说话,顶住他腰眼的刀尖猛然刺入半寸。
“呜!”
“咣当!”
沙马的闷哼声和他偷偷从衣服中摸出的匕首掉落声同时响起。
不要以为小混混就像脱光衣服的小娘子一样任君采摘,好像随便来个人就能一扫一大片,出来混的,要是没有点机灵劲儿和果断,早就死在黑帮火拼中了。
沙马从被勒斯按在墙上开始就不停地重复刚才的话,没被限制住的手却在假意挣扎颤抖的过程中隐蔽的摸向了衣服口袋。
可惜,勒斯练的皮尔斯格斗术,专门观察队友的肢体动作来判断敌人的进攻意图,沙马这点假动作对于他来说,观察一下肩膀关节的活动方向就发现了。
“别耍花样,问几个问题,回答的满意就不杀你。”勒斯刻意压低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