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回想了一番,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等了那人三百年。他没有等到那人,却等来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和尚,那和尚自称法号一尘。
他拿走了他的花,强行带他出了林子,见了好多好多凡人,此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原来,凡人命那么短啊,连一百年都活不到,那人,兴许是死了呢?
若是死了,那该如何是好,他两的约定该怎么办?那人说过的,约定好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呀。华亭北摸上了自己的脸颊,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然泪流满面。
他在角落里蜷缩着,颤抖着。堪堪过了漫长的一百年,那剩下的两百年,他要如何熬到那和尚来找到他?
原来,孤独才是最可怕的绝症。华亭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那无边无际孤独的洪流便将他淹没。
“华亭北。”
“嗯。”
“起来罢,该走了。”
“为什么?”华亭北埋着头闭着眼蜷缩在那墙角,迷迷糊糊答道。
“因为,贫僧与你有缘。”一尘手执着木棍,立于他身前,低头看着那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花妖,语气里满是无奈:“为何不安生歇息,非要跑出来?”
华亭北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你留我一个人,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尘摸了摸鼻子,蹲下身一本正经的盯着华亭北那双流着泪的眼睛:“尘缘未尽之前,贫僧不会留你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