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南方那边的老板聊天,都提到赚钱后最大开销是老婆的衣服首饰。他的缘缘不需要衣服首饰,但开销一点都不比衣服首饰少。
当然,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应该的。
季椽并不在意自选商场的事,既然小宋哥说不开,那就不开好了。他收好存折,想了想,把自己的存折拿出来:“小宋哥,这也给你。”
这是他寒假这段时间赚的钱,他本来是不打算拿的,两人的钱他都习惯存在一起,没有特意拿出来的必要。但既然宋冀宁给他红包,他也给回去。
这张存折也是宋冀宁给他的,因为季椽之前还没身份证,没办过存折。
宋冀宁也认得这张存折,然而打开后,发现里面的存款数额他不认识。
“这……这些钱哪来的……”
季椽说:“我回家这段时间挣的,只是一部分,还没交完货,如果小宋哥需要,可以拿去用。”
“回……家……这……段……”宋冀宁想吐一口血,他还觉得自己在养缘缘呢,貌似缘缘都可以反过来养他了。
虽然他现在比缘缘有钱,但同样的时间内,他不可能挣到那么多钱。
季椽可不知道宋冀宁的郁闷,把存折给他看后,他又收回来了,两人的钱一直都是他保管的。
拿到身份证后,在宋冀宁家又呆了一段时间,季椽准备回家,被宋冀宁缠着又住了几天。
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一件影响重大的事。
国家开放了价格管控。
原本国家是计划经济,所有价格都是严格管控的,甚至有些地方还在使用粮票。但之后除了粮食、钢铁等战略物资外,大部分物品都放开了价格管控,任由市场调节。
这件事季椽只是在新闻上看到,他并未多考虑,看过就算,只当是改革开放顺理成章的一项政策。
谁知之后物价就开始上涨,以各种家用电器为首,价格几乎都翻了一倍。季椽到百货商场看了一次,他家当初买二十一吋大彩电的时候,是1500元左右,现在价格涨到3200元了,堪比半辆汽车。
不过因粮油等生活物资价格浮动不大,人们几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相反因经济效益好,大部分职工的工资都提高了,涨到了月均三四百。
当然,这些都是季椽从新闻上看到的。他身边已经没有人在当工人了,人们收入多少,市场环境如何,他大都只能从新闻上了解,总之看着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宋冀宁坐不住了:“缘缘,我们去深市。”
之前宋冀宁申请了一份彩电专利,但因为钱和时间的问题,他一直放着未动,毕竟电视机厂不是那么好开的。但看当前市场火爆的场景,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季建国很支持宋冀宁的打算,他在深市认识的官员多,立即带着宋冀宁参加各种活动跑门路。宋冀宁也频频联系以前认识的工厂老板。
季椽在这方面帮不上忙,他只是默默整理好两人的存折,等着小宋哥什么时候需要就给他。
宋冀宁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回来时总带着一身酒气,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一切发展顺利。
然后某个清凉的早晨,睡梦中的季椽被宋冀宁叫醒。
“缘缘,缘缘……”
“嗯……?”
“你身份证在哪?”
“床头抽屉里……”季椽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回答。
一阵翻动声,宋冀宁回来给他压了压被角:“我拿走了,你继续睡吧!”
宋冀宁俯下身,想亲吻季椽,但顾虑自己身上的酒味。虽然洗漱过,但喝得太多,感觉酒味仍未消去,最后他只在季椽额头吻了吻。
“抱歉不能陪你,很快就办完了。”
季椽醒来后还以为自己早上做梦,拉开抽屉找不到身份证才确认。原本想问小宋哥拿他身份证干嘛,后来忙着他科技公司的事务,转眼就忘了。
几天后,宋冀宁把身份证还回来了,同时还有一份注册的营业执照,季宁电器厂,法人代表:季椽。
“缘缘,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宋冀宁说。
季椽沉默了一会问:“……你没跟我要存折,不用钱吗?”
宋冀宁摇头:“我们都出技术了,其余自然该由其他股东出。不过放心,季叔和我妈是最大的股东,我们不在时,他们会打理工厂的。”
季椽本来也打算把他的科技公司留给季建国管的,科技公司的名头他要留着,以后研究出什么东西,也好通过科技公司投放市场,如果再加上小宋哥的电器厂的话……
“我爸会忙不过来的。”
“我妈也快过来了,到时交给她好了,其他股东也是有官方门路或季叔信得过的人,没问题的。”
电器厂的营业执照虽办好,但工厂建设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在黄燕到来不久,季椽和宋冀宁就离开了。
理工大学开学了。
季椽回到学校后,收到了两本《数字军工》的样刊,一本是给他的,一本是宋冀宁的。还有一份稿费,2.8元,两人平分1.4元,还不够他们研究经费的九牛一毛。但论文就是这样,挣的不是钱。到后来甚至得出钱才能刊载论文,他们能拿到稿费已经说明水平不错了。
不过这篇论文当前并未引起什么关注,只是能让季椽和宋冀宁在将来写简历的时候,能加上一句“曾在《数字军工》期刊发表过论文”罢了。
两人都不太在意,平静地回归校园生活。
大一下学期的课程有《体育》《大学英语》《法律基础》《军事理论》《形势与政策教育》《高等数学》《大学物理概论》《工程图学》《设计表现基础》《设计表达》等数门课,大部份课程延续上学期,所以老师没什么变化。
季椽还没考虑好这学期研究什么,两人都老老实实上课,没有再出现逃课行为。只是宋冀宁每天都晚都要到外边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与人讨论工厂的工作事宜,到后来他干脆拉了根电话线,每晚在家里打电话讨论工作。
季椽越发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了,他倒也想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做,但他不缺钱了,小宋哥和他的存款还有他爸给的钱都在他抽屉里,学习也没什么压力,工作嘛,这时候国家正在研究歼-10,作为参加过歼-20制造的工程师,季椽真的很想举手自荐一下。然而这时候歼-10的研究都没对外公开,他一个学生从哪儿来的经验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