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宁,季椽?!!”
被发现了,此时撤退已经不可能,两兄弟对视一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身后的赵二回招手:“别怕,我们有三个人,一起上!”
他们已经起了杀心。并不愿意因此逃亡,加上和季椽,宋冀宁早有旧怨,两人毫不迟疑的从口袋里掏出刀子扑向他们。
宋冀宁上前一步挡住季椽,他手上拿着一把模样奇怪,像是木仓形的东西,对着最前方的张健扣动板机,就见那把奇怪的木仓弹出一块金属片。金属片与木仓之间有一条钢丝连接,在碰到张健的时候,就见钢丝突然闪出电弧,随后是滋拉拉的声响,不到两秒,啪的一声传来焦味,电弧停止,电击枪坏了。
而此时张健也已然倒地,横在地板上抽搐着。
“哥……!!”张明吓到了,他紧紧握着匕首,怆惶的看向两人,转身欲跑。
谁想赵二回却拦在门口,同时大叫:“抓贼啦!来人哪,抓贼啦!”
“你……你在干什么?!”
张明一拳打开赵二回,继续往外跑。但迟了,周围的邻居都已经被吵醒,灯光一家家亮起。
民风淳朴,家家户户听说有贼都赶了出来。张明本能的想躲回家里,但他家离季椽家太近,旁边的所有邻居都已经开灯,灯光阴影下,逃跑的张明是如此明显。立即有人打开电筒追了上去,没一会就把他抓住了。
“按住了按住了,拿绳子来!”
“小心点,这家伙拿着刀!”
邻居收缴了张明手上的刀,用绳子把他捆牢,因为张明挣扎得厉害,还打了他好几下才让他安静下来。
待把他拎起来,邻居们都惊愕不已:“张明?”
张明吓得脸色苍白,抖着声音求饶:“李、李叔,章叔,放了我……”
这几名邻居沉下脸,眼中有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走,去季家看看怎么回事!”
张明跑的时候,宋冀宁和季椽没有追出去,两人迅速收了电击木仓,关闭捕鼠器的电源,以免赶来的邻居触电。他们刚收拾好,邻居们就提着棍棒赶来,看到屋里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就有人把地上的两人揪起来,用绳子绑住。看到他们的脸时,同样露出震惊的神色:“张健?张鑫?”
张健和张鑫遭到电击,此时还在微微抽搐,对外界无法反应。
邻居们问:“缘缘,他们怎么了?”
季椽答:“触电了,我弄了个捕鼠器电老鼠,好像被他们踩到了。”
“哦,那没事。”只是被电一下都算好的,通常抓到小偷早就打个半死。
张明也被揪了回来,三兄弟连绳子绑一块,扔在季家墙角,已经有人跑去派出所叫民警,还得等一会。邻居们都不离开,一起在季家等着,有人问季椽:“对了,缘缘,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听说爷爷摔倒,担心他才回来的,晚上才刚刚到,没想到他们会撬门闯进来……”
“对啊对啊,真是吓死我们了!”赵二回深怕被当成同伙,忙不迭接口:“突然之间有人闯进来,还好宋冀宁厉害,一个打三个……”
宋冀宁拍他一巴掌:“闭嘴吧!”
邻居们疑惑:“宋冀宁,这小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他是我们朋友,小刘村人,特意来陪我们的。”季椽说:“刚才多亏赵哥保护我们,还拼命喊抓贼,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哦——”邻居们于是纷纷夸他:“小伙子干得好啊!”
“今天多亏有你。”
赵二回还从没被人这么感谢过,笑得合不拢嘴。
张明大嚷:“骗人,他是跟我们一伙的!他也是小偷!”
季椽不回应,只是对疑惑的邻居们摇摇头:“他可能只是不甘心被赵哥抓住吧……”
说的好像张明只是单纯陷害似的。
张健和张鑫此时也已经恢复,两人瞪着和季椽坐在一起的赵二回,明白自己被他们算计了,张健大吼起来:“季椽!宋冀宁!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们陷害我们!”
季椽看着他们,露出比邻居更茫然的神色。
有邻居看不过去他们恐吓好学生,踢了张健一脚:“什么陷害?是季椽叫你来偷东西的?是他让你大半夜撬他家门锁的?”
比派出所来得更快的是张二妹,她听到这边喊捉贼就心知不好,匆匆换了衣服赶过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哭叫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人群为她让出一条路,还有邻居好心来扶她,她扑过去对着张健三兄弟又打又骂:“让你们偷东西的!让你们偷东西!李柱那天杀的跑了,只剩我们母子四人,你们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邻居们见她激动过头,忙把她拉开,张二妹捶着胸哭着对季椽和邻居道歉:“为什么啊缘缘,对不起啊大家,他们从小没爹,没人教没人管。我现在把他们带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季椽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她。
宋冀宁握拳,欲起身,季椽按住他,微微摇头:“没事,不会有人让的。”
果然,邻居们不同意。
入室行窃对这小镇来说可谓大事,要是道个歉就能放过,将心比心,以后谁还敢单独留老人小孩在家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得等派出所的人来。”
“已经去叫人了,估计马上就到。”
张二妹愣住,再次捣着心口哭叫:“我怎么那么命苦啊,老公跑了,就剩三个儿子,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啦!”
派出所来得很快,因为发生的是“入室行窃”这等大事,派出所是开着警车来的,呜啦啦的警笛声把全镇都惊动了。张二妹吓得都忘了哭,脸色发白。
“不……不就偷点东西吗,也没偷到,怎么就……怎么就……”
没人能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