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祗圈出一块预估的区域,他并没有穿风衣上赛道,搜索的范围其实不算太大,就在早上导演组搭棚的这一长段范围内。
主要的难度来源于夜深的黑暗,哪怕那一盏大灯开着,想要仔细的找寻到那么小一枚的平安符,也是很难的。
每一处都需要用手电筒照,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如果一个人找,确实要花很多时间。
棠栀和他相对两边。
白雪在手电筒灯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棠栀弓着背,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发现站着根本不好找,想要找的仔细,还得蹲下,一处一处地仔细排查。
冷风刺骨,只一分钟,她捏着手电筒的手,已经冻得红肿而麻木,刺刺的钝痛。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脸上也冰冷一片,唯有努力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
她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找到,在风里蹲了一会儿,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那冰冷的温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四肢百骸被冷风冻得僵硬到毫无所觉,可依旧,没有那平安符的半点影子。
难道真的得要他自己找,顺应着剧情发展,落下病根,才能找到吗?
棠栀毫无信心地叹了口气,双手僵硬,她站起来想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动作的时候,手电筒一阵乱晃,忽的瞥见白茫茫的雪地里的一抹红。
棠栀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她拿着手电筒,跑去那一块仔仔细细地照。
手电筒的光柱明亮,四下晃动了一下之后,终于停在了精准的位置,那红色的东西被压在雪堆里,只露一个红色的边角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上前扒开雪,捡起那枚玩意儿。
——是一张小的广告纸。
棠栀有点丧气。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全身僵硬的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人,继续找。
有什么轻轻地落在她的鼻尖上。
冰冰凉一点儿。
棠栀怔了下,伸出手,等待了一会儿,掌心里接住一点儿细小的雪花,那小雪花在她的掌心晶莹剔透。
下雪了。
如果这一夜没有找到,那么明天白雪将覆盖这里。
她忙又低头,加快了速度寻找。
过了很久,视线里终于又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红色的,布样材质的东西。
即便之前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但走近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
她用手扒开上面已经结成软冰一样的雪,那布料细软的大红色平安符,终于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在雪地里冻得久了,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冰渣。
上面,是用金色丝线绣的四个字:平安、喜乐。
当真是平安符!
真好。
找到了!
棠栀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张嘴,灌了一嘴的冷。
可心里是激动的、兴奋的、温暖的。
她转过身,对着不远处也同样在认真寻找的男人的背影,激动的叫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叫道:“江祗,我好像找到了!”
“江祗,你听得见吗?”
冰城的夜又黑又冷。
零下的温度,呵气成冰,雪花飘摇。
寒风似能穿透衣衫,尖锐刺进骨里。
两人隔着一段的距离。
江祗隐约听见她的喊声,蓦得抬起眼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很慢。
夜色深重,她站得地方是唯一的光源。
那一束巨大的灯束下,就连清冷冷落下来的雪花,也看得清晰。
她站在那里,朝着他挥手,声音娇俏,在这凌冽的夜显得格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