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刘半仙按在沈归印堂处的拇指突然发热,一道精纯的气息顺着印堂而入,游走在沈归的四肢百骸之间。
“据说楚墨一脉,千百年都是一师一徒、二人传承的;也就是说只要老乞丐不死,你小子就没法收徒弟了!”
“呸,谁想收徒弟啊!”
“闭嘴,静静调息身体,听我说!据江湖传闻啊!我也不知道真假,早年间江湖上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你听听就好,若是真想知道个真假,等日后你自己去问老叫花子……”
“能不能直接点,别铺了……”
刘半仙皱了皱眉,身处左手来在沈归的喉结处轻轻一抹,屋中便安静下来。而坐在床边双手托腮听故事的孙白芷,在他回头一瞪之下,也连忙双手捂嘴,连连摇头。
“据说那位青芒剑神岳海山,年轻之时便是老叫花子选定的楚墨传人;而那时他手中的惊雷短剑,也是老叫花子所赠。之后不知这俩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已经闯出了‘黑月老’之名的岳海山,自废内息叛门而出,在南康的钱塘岸边观潮二十载,之后又不知从何得来一柄三尺上古神兵,名曰青芒,更于东海关前三剑斩退幽北大军,名震华禹大陆。
说完之后,刘半仙又挥手一抹,沈归立刻问道:
“也就是说,那位传说中的青芒剑神岳海山,竟然是我师兄?”
“……这是你们楚墨的家事,算不算的,日后你自己去问老叫花子呀!”
沈归在听完了这些墨门往事,心中只生出了一个念头:原来小爷的出身,还真不简单啊!
原本沈归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母早亡、父不详’的倒霉孩子,可如今看来,自己的出身简直不要太显赫!
外祖郭云松,乃是幽北三路的‘三驾马车’之一,虽然时至今日已经被夺爵罢官,远遁南康颐养天年了,但自己也可以预见,只要他老人家的王旗一挥,那个摇摆不定的裴涯立刻就会成为一个被架空的光杆司令;而皇宫之中已经不堪重用的两千太白卫,也会重新换上一副胆子来!
而在自己年幼之时,幽北三路的大萨满李玄鱼对他有着祈灵活命之情;而二萨满林思忧,更是对他有着抚养哺育之恩;今时今日,萨满教虽然已显呈破败之像,但是信徒却仍然遍布华禹大陆,并且都以萨满教的兴起之地,也就是幽北三路的萨满教为尊。以自己如今在教中的地位,与当年的林思忧和李玄鱼相比,也没什么差别了。
而自己的恩师伍乘风,本以为就是个花子头而已,最多兼个外门武术家也就到头了。可万没想到,按今日刘半仙所说,他竟然还是楚墨的唯一传人!而且就连那传说中的天灵脉武者——青芒剑神岳海山,都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如此一来,那老叫花子手里的秘密与宝物,自然是数不胜数了。而且几乎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玩意儿,肯定都是属于自己的!
想到这里,还在疼痛煎熬之中的沈归情不自禁,闭着眼睛嘿嘿地笑了两声。这两声笑,把站在一旁‘偷听贼话’的孙白芷惊出一身冷汗来:
“半仙半仙,您这……把他脑袋给弄坏了吧?这两声怪笑也太吓人了吧!”
而刘半仙见沈归这副德行,自己也是一愣。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经脉之后,挥手照着沈归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鬼笑什么?又不疼了?”
沈归虽然挡不住疼得冷汗直流,但睁眼看见刘半仙,却笑的更加诡异了:
“半仙啊半仙,我第一个师傅只是个叫花子,师承来路都这么神秘;那您这天灵脉的身份,又是个什么出身啊?若是有什么远古传下来的宝物神器之类的,送给徒弟我防身也好啊!”
明白了沈归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刘半仙,被他那点小心眼给气乐了:
“想得还挺美!半仙我家世普通,我爹就是个开小布庄糊口的裁缝,我娘也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老刘家族谱往上查十代,也没有一个江湖人,更提不到什么武术家了!你啊,还是趁早断了那个脏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