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不要把萨满教看的太过神秘。那些普通的萨满,与你所交往的江湖术士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熬个汤药跳舞祈雨可能还行,就算不灵也不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可若是真指着他们去持咒杀人,你还不如寄希望于仇家会自然死亡,还来的更现实一些。远的不说,就单说刚刚被你和孙家二小子“折磨致死”的巴格,那已经是世代萨满教中,最有威望的一个了。若不是有天灵脉者李玄鱼横空出世,哪还轮得到你们这俩小子,当日那般奚落于他?”
“那她老人家的血脉能咒杀那么多天灵脉者,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本家姓李,是伏羲氏遗脉。你觉得她那血脉之力是什么呢?”
“……这么大来头,怎么命还那么短?”
“你以为那些天灵脉者都是白死的?那都是李玄鱼用兑子的方式灭杀掉的。一口气杀了一半的天灵脉,最后还有余力把你这个小祸害给弄出来,你说她这最后一位天灵脉者,得有多大的能耐?就她那份气魄,也让身为男儿身的我自愧不如啊……”
沈归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半仙,从他那一脸心驰神往的模样仿佛看出了什么似得。他转了转眼珠,调笑着说:
“怎么一提李玄鱼这三个字,您就跟吸了烟膏子一样,莫不是您中意我那位大婆婆?”
刘半仙本已经沉浸在往事如烟的回忆之中,突然被他这句没大没小的混账话给拽回了现实之中。他抬起手来就弹了沈归一个脑瓜崩:
“别乱说啊!我对李玄鱼只是单纯的赞赏而已,况且,老夫我也另有婚约在身!”
这句话一出口,便把沈归胸中的八卦之魂燃烧得无比炙热。他不停扭动了一下身子,勉强地抬起下巴朝刘半仙挤眉弄眼的说:
“半仙啊,人老心不老啊,几度夕阳红啊!来跟我说说,您那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去去去,这说正事呢。你这小子出门就挨揍,再不长点记性,早晚得让人家剁碎了喂狗。我还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所有能真心帮你的人,可已经都露过相了,剩下那些到底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你那位大婆婆李玄鱼,算是帮你把天灵脉者横飞的那段时期,给勉强应付过去了。之后的事,可都要靠你自己了!”
“靠我自己?我能怎么办啊?虽然没有天灵脉者,可还有那么多内家高手呢!随便来一个猫三狗四的,我也对付不了啊!”
“你怎么就一点出息都没有呢?现在所有的天地灵气都已经干涸了,曾经的内家高手都只能原地踏步,以后也不得寸进,你还怕个什么呢?你就记住一点,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何况现在还有我这个天灵脉者护着你呢!”
“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再有什么顶级高手来找我麻烦了?”
“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以前也没有顶级高手找过你啊!就昨天你在东门以外那档子事,没有老夫入宫去找陆向寅的晦气,你小子还能全身而退?”
“……你让陆向寅给打了?”
“呸!是老子把陆向寅给打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孙白芷都跟我说了,你昨天回来也是身受重伤!”
听到这里,被掀了老底的刘半仙勃然大怒:
“孙老二你给我滚进来!”
孙白芷其实刚才就醒了,一直在屋外听着贼话。此时一听刘半仙的怒吼,自己也怒气冲冲的推门进屋,刚进内堂就先发制人地喊着刘半仙的外号:
“我说刘瞎子你有病吧?你亲手把人家打了个半死,明天还得我去救人?你和陆向寅打这一架,是不是合起伙做的局,就为了耍我这傻小子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