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尘每走一步,蝉衣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嘴角渗出血迹,显然已强撑到了极限。
白轻尘手中刀刃在周围灯光的掩映下折射出森冷的光泽,朝着蝉衣挥来,刀划破了空气,带着火焰形的光迹执行着主人的命令,蝉衣条件反射要躲开,却发现自己身边的空间都被封锁住了,她根本动不了!
双眼惊恐地盯着刀的轨迹,她想,她今天多半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忍看到自己的死状,紧闭双眼,只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蝉衣猛地睁开眼,发现苍术正把她护在怀中,他的脊背毫无遮拦地暴露在锋利的刀锋之下,白轻尘的刀毫不犹豫地砍下,顿时苍术的脊背上出现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大口子,血如雨滴落下,蝉衣只感觉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模糊了双眼,哽咽道:“苍术,苍术,你怎么样……”
蝉衣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看着苍术身子缓缓倒下,蝉衣连忙扶住他,从怀中拿出上好的药膏,手足无措地给苍术上药:“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药洒在苍术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很快被血水冲刷掉,苍术的脸色越来越白,蝉衣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欲望,将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输送到苍术体内,想要帮他修复伤口,灵力入苍术体内,如同小溪入江河,一点作用都没有。
苍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来,白轻尘缓缓道:“他本可以不用死的,从头到尾,我想要杀的,只一个你罢了。”
蝉衣忍不住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白轻尘没有理会蝉衣的话,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向着蝉衣砍去,蝉衣已无还手之力,拼命搂住苍术要倒下的身体,以身相护,紧闭双眼,静静等待着白轻尘刀落下的那一刻。
“蝉衣。”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蝉衣睁开眼睛,不由迸发出惊喜神色:“京墨!”
京墨身着一袭白衣,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中,周身晕绕着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美轮美奂。
白轻尘微微蹙眉:“你是那个……京墨?”
京墨温和一笑:“是。”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即使静静站在那里,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你伤了我的人。”
白轻尘道:“我本无意杀苍术,是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了。”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京墨,面上始终波澜不惊。
京墨又问:“你真想回去?”
白轻尘不假思索地点头,京墨却冷冷一笑:“不,你并不想回去。”走到蝉衣和苍术面前,此时苍术已昏迷不醒,瘫在地上,蝉衣紧紧搂住苍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看到京墨过来,哀求道:“京墨,你快救救苍术,他,他……快死了。”
京墨蹙眉察看了一番苍术的伤势,手掌中出现一抹淡绿色光晕,拂过苍术身体,苍术背后被刀砍伤的脊骨,正慢慢被修复,血也不流了,伤口开始结痂。
蝉衣见苍术伤势恢复地差不多了,心中松了口气,京墨手指轻点蝉衣眉心,蝉衣只觉得眉心清凉,一股蕴含着生机的力量在帮她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好好打坐恢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