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也没想着孟晚陶一下就能接受缓和,但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会同孟晚陶分说清楚。
关系缓和一事,于孟晚陶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凡是个头脑清醒的都会能想明白。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把利害关系说给孟晚陶听,摄政王就来了。
还直接把她苦心准备了几日的说辞,全都给堵了回去。
更是当众抛下一个这样大的难堪给伯爵府。
这样、这样明晃晃毫无掩饰地给孟晚陶那个孽障撑腰。
一口血腥涌上喉头,老夫人身子晃了两下,震惊中的余氏见状忙扶住她。
老夫人到底还是没再孟晚陶面前太过狼狈,硬生生把那口血气咽了下去。
她竭力保持冷静,心电转念间,准备好了说辞,抬头要分解时,就看到摄政王竟然与孟晚陶手牵着手,旁若无人的手牵手,气场竟还那样和谐。
她一下就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摄政王其人,暴力狠辣,最是冷血无情,怎么同这个孽障……
不可能!
她满脸不可置信。
坚决不信孟晚陶在短短几日间就得了摄政王欢心。
这怎么可能呢?
摄政王自掌权以来,多少人家想要攀附,明里暗里送了多人女孩子,摄政王都没留一个。
早就有传闻,摄政王不近女色,怎么偏偏孟晚陶就入了摄政王的眼?
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就是再不信,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都没消失。
意识到,孟晚陶是真的入了摄政王的眼的瞬间,老夫人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承誉伯府要完了。
余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没比老夫人镇定多少,她脸色煞白,满心里也是同样的念头。
宫珏牵着孟晚陶的手,强势地把她护在身侧,瞧着跪在地上傻掉的老夫人和余氏,冷声道:“老夫人这是还没查清楚?”
老夫人:“……”
余氏:“……”
余氏回过神来,看了看孟晚陶,又看了看身旁的老夫人。
一个猜想在脑海中炸开,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尽数褪尽。
谋杀?
老夫人想杀了孟晚陶?
她、她竟然真的动过这个心思,还去做了!
这件事,她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老夫人真的很冷血。
她就是再看不惯孟晚陶,再被满京城夫人们嘲笑,都没想过动手杀孟晚陶。
纵火?
是那日,老夫人去庄子见孟晚陶那次?
那么早就动了手!
余氏瞧着老夫人,不由自主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若是孟晚陶提及此事,自然是有千百种说辞,可现在是摄政王在问。
“那日天干物燥,”老夫人努力把事态化小:“不过是下人不当心发生的意外,已经惩戒过了,王爷费心了。”
宫珏神色更冷了,瞧老夫人的目光如同在瞧一个死人。
跪在老夫人身旁的余氏不免也被这道视线波及,整个人僵在那儿,寒气一股股地往头顶和后背冲。
“是不是意外,”宫珏嗓音冷到了极致,冷嗤了一声,道:“总要细细问过才知道。”
老夫人:“……”
余氏:“……”
今日余氏只是本着为了日后着想,朝孟晚陶低头,左不过受些屈辱而已,却没想到,竟然要遭受这种晴天霹雳。
这哪里是屈辱,这分明是在要命!
可能是绝境下的求生欲爆发,余氏忙道:“王爷说得对,臣妇回去定然亲自查问清楚,定然会给三姐儿一个交代。”
如今,她也不求孟晚陶能与他们缓和了,只求阖府上下能平安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