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脚步顿住,有些不敢置信,小姐竟然听她的,她说喜欢哪个,小姐就说住哪个……
孟晚陶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愣在那儿没回过神来。
见她这个样子,孟晚陶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再磨蹭天都黑了,到时候就得睡草地了。”
小瓷开心地不行,还有些激动,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就傻笑着跟在孟晚陶身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
因着昨儿老夫人刚住下,大院子自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孟晚陶其实并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只要把被褥这些日用品换了就可。
孟晚陶指着东厢房对小瓷道:“这几间屋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小瓷:“!!!”
开心!
小姐真的太好了!
她一定要更加尽心照顾小姐!
主子什么时候会来庄子小住,并不是确定的日子,所以库房里是备着新被褥等日用品的。
孟晚陶带着小瓷开了库房的门,挑了几床被褥还有枕头,先把床铺了,然后又把屋里全擦了一边。
不是她洁癖,是她一想到孟老夫人心肠那样黑的人刚在这儿住过,她就浑身不自在。
她可是差点烧死在昨夜的大火里,还是擦擦去去晦气比较好。
孟晚陶按着自己的喜好改变了一下屋子里家具的摆放格局,都擦完,地也重新拖过一遍后,又换上崭新的茶具,和一些小物件,明明没变动多少,整个屋子却焕然一新,瞧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收拾完屋子,天色还早,孟晚陶又带着小瓷去盘点库房里的东西。
出其不意有出其不意的好,这一库房没来得及搬走的东西就是证据。
虽然没有金银珠宝这些值钱的,但日用品却是不少。
大到桌椅屏风被褥,小到茶具、梳子镜子……一应俱全。
虽没有现钱,但旁边的仓里还存放着今秋新收的粮食,光这些粮食换了钱都够孟晚陶眼下的开销,暂时可解燃眉之急。
粗粗盘点了一遍,天就黑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孟晚陶没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就都弄清楚。
从库房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孟晚陶心里很是担心兰姨。
走的时候说好了天黑前一定回来,这天都黑透了,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是关了城门,没赶上?
真是没赶上那还好,兰姨家就在城里,直接回去家就是,怕就怕她已经出了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会儿还在路上。
抹黑赶路可不太安全。
原本打算去厨房做饭的,孟晚陶也不去了,点上从库房里拿出来的两个灯笼,直接带着小瓷往外走。
去庄子外看看,别黑灯瞎火的找不到路。
刚走了没多远,兰姨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是阿榆和小瓷吗?”
阿榆是孟晚陶的小名,她母亲起的,只不过打从记事起就没人再喊过她的小名。
乍一听这个称呼,孟晚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小瓷拎着灯笼兴奋地冲兰姨的方向晃了晃:“是的!兰姨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可担心你了呢!”
说话间的功夫,兰姨已经到了两人跟前。
她还带了俩人回来。
孟晚陶一开始以为是兰姨找的做工的,走近了她才看清楚,她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年岁不太大的女孩子。
云兰熟稔地挽着孟晚陶的胳膊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教她:“天黑了,怎么门也不关?以后可得记着,没事就把门关好了。”
孟晚陶是忙着清点库房,再加上还不是很适应这种古代生活,一时没想起来,听到兰姨这么说她点头应下,眼睛却还是往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孩子身上多看了几眼。
注意到她的视线,云兰这才想起来:“看我,看到你一开心,把正事都忘了……”
“我想着庄子这么大,就你和小瓷两人,总归太冷清了,你有时吩咐了小瓷,就没旁的人能使唤了”她指着身后的两个女孩子,说道:“就给你买了两个丫鬟……大枣小枣,还不见过小姐,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
孟晚陶还没从自己突然多了两个使唤丫鬟真成了等人伺候的千金小姐的震惊中回神,大枣小枣已经按兰姨的交待朝她行礼了。
“……快起来快起来。”孟晚陶忙让两人起身。
大枣小枣是一对姐妹,姐姐十五,妹妹十二,因为母亲早亡,父亲前些日子重病不治,家里拿不出一分钱来,只得卖身葬父,云兰正好过去,她瞧着姐妹俩老实敦厚,年岁也正合适,最主要两人在家里又是干惯了活计的,手脚也麻利,便给带回来了。
因为两人衣着太寒酸,又多日奔波,很是狼狈,云兰先带她们去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免得带到阿榆跟前吓到她,是以才耽误了些时间,回来晚了。
孟晚陶想着,这么大个庄子,只有她和小瓷两个人,确实怪冷清的,回头忙起来,也确实需要人手,便也没矫情,不过钱她是要给兰姨的。
只不过她一开口就被兰姨瞪了回去。
“你这是打兰姨的脸不,”云兰佯装生气,瞪着她:“这些年是我疏忽大意没看顾好你,做这点子事本就是我这个当长辈的应该的。”
知道兰姨是个爽利的人,孟晚陶也只好不再多提,反正日后她总要报答兰姨今天的帮忙,到时候多多加上一些就是。
忙到这个点,都还没吃饭,便一并去厨房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