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玉照又开始可怜它:“这么可怜可爱的小家伙竟然也没人要.......”
王明懿也心酸道:“四蹄雪白的狗,被视作不详,说是给死人披麻戴孝,有些人有忌讳也正常,好在这狗应该是不缺吃喝的。”
玉照蹲下身一把抱起小狗儿,这小狗儿半点不怕她,见被抱起,四下探着头张望,似乎对这个高度十分好奇。
玉照对着它笑:“你吃了我的东西,从此就是我的狗了。”
***
烈日似一轮金盘,高悬于苍穹之上。
安仁坊的暗卫首次现于人前,骑马疾驰入了紫阳观。
两名灰衣男子翻身下马,朝着李近麟禀报:“大监,有要事要报予陛下!”
说的正是前日见信安侯府设宴,宴请江都王的事。
这原是小事,陛下又不是真禁江都王的足,去亲朋好友哪家喝酒也无伤大雅。
不,不对!
李近麟想起,信安侯府不正是成大姑娘家吗?
果然,那两位暗卫说的就是此事。
他被今早在江都王府看到的一幕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此刻还是晕乎乎的。
“大监,这...这恐怕大事不妙!属下们今早亲眼见到成大姑娘去了江都王府,在府门口就唤江都王为舅舅!千真万确!江都王竟然是成大姑娘的舅父!”
李近麟一下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他半张着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脸上露出不是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来。
本来陛下身边这些人统统都要查过几遍,偏偏咱们这位陛下上了心,身份对成大姑娘遮着瞒着,还怕外力干预适得其反破坏了两人的缘法,不允他们插手其中。
连他往日也觉得成大姑娘只是一个顽皮漂亮的姑娘,家里还是京中侯门,出身怎么也算清贵,总不能出差错。
“江都王手下奇人多,我等怕离得近了会被发现,届时惹来江都王怀疑,便没敢靠近。”
这群暗卫也各个老狐狸,原本在陛下身边当值好好的,忽然被派去了安仁坊,与那信安侯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料想便是陛下私心里叫他们看顾着那位成大姑娘,可不做旁的。
要是非要多管闲事走漏了陛下与成大姑娘的事儿......
李近麟听了,也不禁迟疑片刻,立刻后怕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是离的远一些,千万别叫江都王府发现了!“
左右这些暗卫被派去的用意也只有李近麟知晓,成大姑娘整日来观里,时常天幕暗了才慢悠悠回府,陛下恐怕是怕晚上京中不太平,扰了成大姑娘,才派了人去安仁坊一带守夜。
“哎哎哎...你们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姑娘竟是江都王的外甥女?
平日里他料理天子近身事物,还记得太后曾经企图将江都王的甥女纳入陛下后宫,被陛下严词拒绝,他离得近,自然知道陛下当日十分气愤,陛下素来规行矩止,对于乱了辈分的事,如何也做不出来。
两个暗处盯梢的暗卫从没见过大监这幅可怖的神情,谁都不敢回话,这会儿唯恐惹火上身。
知道这是件大事,李近鳞不敢耽搁,落下一句:“先再此等着,容我去回禀陛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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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寻空翻看外藩递来的奏折,却见李近麟喘着气进来。
“何事?”
李近麟苦笑着答:“是关于成大姑娘的家眷.....”
赵玄听了关于玉照的任何事,眉目总会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他想,若是侯府旁支偏房的姑娘,日后赐予她叔伯父兄爵位,总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她是谁家的女儿,于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分别。赵玄登基二十载,权势早已登极,如今倒是早已无所顾忌。
若是没有自己层难以言说的身份,两人是不是早已过了六礼只等拜堂成亲了。
“陛下,成姑娘乃是江都王的甥女,是已逝璞阳郡主与信安侯的长女。”李近麟将方才从暗卫那儿听来的事儿重新说了遍,说完,已不敢去看陛下神色。
赵玄一听,神情停滞片刻,用一种极冷淡的语气问他:“江都王到底有几个甥女?”
李近麟心想,这问题要不是他提前问过,他也答不上来。
江都王就一个嫡亲长姐,去世得早,能有几个甥女?还就是您当日拒绝的那个,哦对了,那日还想亲自把她重新赐婚给魏国公的那个......
毕竟这事儿他当日也在场,还牵扯了其中,心里忍不住百转千回。
“回陛下的话,江都王就一个甥女,便是信安侯府的成大姑娘了。”
说起来,这位成大姑娘也算是系出名门,累世簪缨,父族母族出身上倒是挑不出一丝差错。
可如今牵扯到了江都王进来,李近麟也拿不定皇帝的主意了。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知道了成大姑娘是江都王甥女恐怕会绝口不提起这段时间的荒唐事。
陛下同成大姑娘之间,算来算去最多也就是这一个多月的事,动了情意确实是真,可时日不久也是真。
李近麟心中哀叹,好不容易有了些结果,后嗣有望,又出了这回事,老天爷为何这般千番捉弄!
赵玄眼睫颤了几颤,忽的抬手指腹揉起眉骨,瞧不见面上情绪。
就在李近麟以为他要避口不提这事之时,赵玄问他:“她今日去了江都王府?不是说要过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