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澜一本正经地问:“那不是也很容易撞衫?”
店员脸色不禁一僵。
方珞宁也无语地扯了扯唇。
撞衫?
他的白衬衫们在自己家衣柜看见克隆兄弟们都不会觉得尴尬吗?
“看你们店最好的吧。”沈司澜目光从那个货架移开,“分手礼物,不用给她省钱。”
方珞宁:“……”
察觉到店员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疑问和仿佛她在暴殄天物的惋惜,不禁嘴角抽搐。
从店铺的明星款里,沈司澜还是选了件白衬衫。
付款的时候,方珞宁看了眼支付明细350块,再看看男人穿在身上的平平无奇的几乎和之前那件280万绝版限量毫无差别的白衬衫,皮笑肉不笑道:“这样不容易撞衫了呢。”
沈司澜意味深长地睨了睨她,勾起唇,在店员把他的旧衣服装好递过来时,下巴抬了抬:“给她吧,留个纪念。”
方珞宁:“……”
她没接,淡淡地说:“扔了吧。”
两人一起离开商场。
再次坐上车,方珞宁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一直到会所门口,快要下车的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开口:“你要把园子卖给钟紫珊吗?”
沈司澜目光微微一动,漫不经心:“在考虑。”
方珞宁咬了咬唇,压低嗓音道:“你能不能别卖给她?”
男人唇角一勾,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别把我外公的园子卖给钟紫珊?”方珞宁硬着头皮迎上他目光。
沈司澜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谁说我一定是卖给她了?”
方珞宁想起刚刚那位富二代的玩笑话,不觉心口一哽:“我以为你买下来,是会好好对待它的,而不是当成一个玩物,或者……讨好某些人的工具。”
“讨好?”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出声,眼底衔了一丝刻薄,“方珞宁,我这辈子讨好过谁?”
在她瞬间因为这一句话和一个眼神泛起一阵类似心虚的情绪,心口无法自控地颤动起来的时候,他冷呵了一声,摔门下车。
方珞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无比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是啊,他沈司澜讨好过谁?需要讨好谁?
就算他把园子送给钟紫珊,那充其量不过是给一个女人送一个小礼物,不足挂齿的恩赏。
方珞宁脸色灰败地下了车。
表演结束了,在乐队上车的时候,她有幸看到一眼主唱的脸,勉强算是不虚此行。
刚走进大厅,阮漓火急火燎地朝她跑过来:“我正找你呢,摘星的表演都结束了,你去哪儿了啊?”
“别提了。”方珞宁叹道,“一点突发状况。”
阮漓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都处理好了。”
“那现在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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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算上父母家人,也只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低过头。
想起她刚才的话,沈司澜沉着脸从桌子上捞了杯酒,仰头饮尽。
“表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宋伊人匆忙跑过去,看见自家表哥脸黑得像炭一样,连忙住了口,“表哥,你怎么了?”
“没事。”沈司澜把酒杯放回去,嗓音有点哑,“你刚才问什么?”
宋伊人:“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色裙子戴珍珠耳环的小姐姐,大概这么高,黑直发,长得很漂亮……”
脑海里涌现出一个类似身影,他略烦躁地回答:“没看到。”
“啊,又找不到了吗……”宋伊人挫败地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喜欢找人?”沈司澜乜她一眼,“梁川野找到了吗?又来宴会上找女人。”
宋伊人瞪他:“什么呀,我是为了工作!说给你听你也不懂,资本家,哼!”
沈司澜懒得和她吵,看见目标人物从门口进来,端了两杯酒,迎上去。
今晚生意谈得顺利,集团一季度的kpi都有了着落,从会所出去的时候,沈司澜虽然喝多了有点头晕,心情却不错。
何助理开车送他回家,看见自家老板似乎很憋闷难受,想帮他把衬衫领口松开,然而手刚挨到纽扣,就被他激动地挡开:“别碰。”
“老板,我帮你解一下扣子。”何助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