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的势力,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在玩过家家?
吴惟安轻轻戳了戳纪云汐,在她耳边低语:“王婆婆上了年纪,性子执拗,你不喊她起来,她不会起的。”
纪云汐看着恭恭敬敬行礼的神婆,绷着张脸:“免礼。”
王婆婆站直了身体。
她开了另外一道门,三人朝外头走去。
吴惟安问道:“还未找到吗?”
王婆婆语气沮丧:“禀公子,还未。这回我让街坊邻居们各地都找遍了,放了它平日爱吃的,可还是未找到。故而才给公子写了急信。”
纪云汐心下忽而有了个猜测:“是谁丢了?”
王婆婆看向纪云汐:“禀主子,是属下的黑猫。”
纪云汐:“哦。”
原来这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吴惟安沉吟片刻,道:“无碍,猫爱在晚间出动,晚上我看看。”
王婆婆将二人引进房内,恭敬道:“谢公子,谢主子!”
说完后,佝偻着身子便走了。
纪云汐看着王婆婆离去的背影,目光直直射向吴惟安。
吴惟安走到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纪云汐一杯:“夫人稍安勿躁,王婆婆是个妙人。这渝州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人能比她消息灵通。这渝州的首领,非她莫属。而且你只要把你的心智调到五岁,就能和她正常交流。”
纪云汐沉默片刻:“你是如何确保她能不掉链子的?”
吴惟安一笑:“王婆婆是老人了,跟了我三年,以前也没有这般糊涂。当年我在春风馆卖艺,恰巧遇见王婆婆找猫。王婆婆问我能不能帮忙,我问她若帮她找到,她能帮我什么。她说,渝州的事,她都能想方设法知道。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随手帮她找到猫后,无心插柳,此后渝州,我便有了眼睛。”
王婆婆是神婆,专帮人算命。
来找她算命的基本都是渝州的人。
故而祖上传下来的绝学,便是如何得知渝州城大大小小的事,这样他们才能算得准,才能有饭吃。
纪云汐想想也就明白了,她轻抿了口水,忽而问道:“春风馆?”
吴惟安顿了下:“嗯,我以前在渝州待的小倌馆。”
纪云汐看向他,似笑非笑:“有多少人为你这张脸花过钱?”
吴惟安努力想了想:“太多,不记得了。”
他为自己画的这张脸,初衷就是为了赚银子。
纪云汐:“只卖艺?”
吴惟安:“自然,夫人可能不知,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纪云汐:“呵呵。”
*
夜已深。
吴惟安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纪云汐满大街小巷找猫。
一炷香之后,纪云汐停下了脚步。
如果她带了计步器,这一天,她怕是走了起码三万步了。
吴惟安偏头看她:“怎么了?”
纪云汐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要找到什么时候?”
吴惟安轻轻耸肩:“那要问猫了。”
纪云汐:“?”
吴惟安:“这猫一年要丢个两三回,一次比一次难找。有一回圆管事调了不少人都没找到,还是雪竹来了一趟。”
纪云汐:“然后呢?”
吴惟安:“雪竹找了三日。”
纪云汐:“哦,那看来真的挺难找。”
吴惟安:“是啊。”
猫向来身姿灵活,这黑猫这些年一直和人类高手交手,更是猫中翘楚。
而且这猫白日不出动,晚间才活动。再加上它黑得很,一身皮毛完美和夜色融合在一起,更是难找。
纪云汐冷静道:“我有办法。”
一炷香后,吴惟安提着的灯笼被换下,改为用线绑了个铃铛。
走动间,铃铛叮铃铃作响,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