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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院中,五皇子在练剑。
天气很闷,哪怕晚间有风,但五皇子依旧出了头汗。
他结束最后一招,走过去将剑递给女子,接过女子的毛巾,问道:“如何?那管事可交代了?”
女子摇头:“未曾,那方管事倒是颇有几分血性,刑部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她也死不松口,不承认人是她杀的,也不交代藏尸之处。”
五皇子轻嗤了一声:“乡野村妇罢了,此事由不得她。就算她不交代,又如何?重要的还是纪家的动静。”
听到这,女子不由浅笑:“我特地过来,便是要和殿下说这事呢。吴编修借找马之名,弄得全上京城人头攒动,都在找马,实在好生热闹。而纪家的几位爷,借此混在人群中,在刑部外转了几圈,连那位常年不见人影的纪五爷,我们的人也发现了他。”
五皇子擦着额间的汗,眼神冷厉:“倒是出浑水摸鱼的好计策,但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那纪明渊擅于阵法,我们要小心。”
女子道:“殿下放心,前不久我拉拢了许多江湖人士,防得便是那纪家五爷和六爷。”
五皇子将毛巾递给女子,接过女子手中的茶水:“大牢要外松内紧,让你的人算好刑部外的星宿方位,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到时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他不怕纪家来,就怕纪家不来。
只要纪家一来,那太子也就完了。
而依照这些年他对纪家,对那纪云汐的了解,这方远,纪家定然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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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惟安的人动作很快,第二日一早,人便找到了。
圆脸管事照例在窗外禀告:“方家父母在里泉坊的一处小院中,院中有十二人把守。”
坐在梳妆镜前的纪云汐闻言,耳朵动了动。
她没出声,认真听着他和他管事的对话。
吴惟安颔首:“晚上行动罢,你带着他们三个人一起。”
圆脸管事作揖:“是。”说完就要退下。
“等等。”吴惟安喊住他,看了看天边微光。
此时还早,他该去翰林院了。
但屋内冰块吹得人实在凉爽,他早上在被窝里多赖了会儿,现下出发到翰林院估摸着也晚了。
而且,翰林院可没那么多冰让他们用啊。有点热。
吴惟安脸色平淡,晨光落在他脸上,透着几分深不可测:“你去翰林院帮我告个假,就说我心系爱马,神志恍惚。”
圆脸管事看着窗前公子的脸,实在很能绷住他的老脸。
圆脸管事的年龄和吴齐大人差不多,也就是说,他的年纪可以当公子的父亲了。
如果他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怕是会忍不住动手,亲自为这世间解决这祸害啊。
圆脸管事吐出一个‘是’字,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他怕他忍不住。
梳妆镜前的纪云汐也很无语,圆脸管事走后,她才开口:“你不是说,在翰林院,你手头事情很多?”
“是啊。”吴惟安轻叹,“那冯五走了后,我事情好像也没少多少。”
纪云汐默了默:“那你还告假?”
吴惟安神态轻松:“没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他们急的话,会让其他编修顶上的。”
纪云汐已经懒得开口说话了,她敷衍地嗯了一声,喊来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吴惟安问她:“你要出门?”
纪云汐颔首:“今日我得去开泰庄。”
吴惟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方管事都被抓进大牢了,你不需要在家里歇几日,缓一缓心情吗?”
纪云汐对着镜子侧了侧脸,看到自己的皮肤依旧光滑细腻,心情挺好,她随口道:“不用,我是为自己做事。”
吴惟安闭上嘴巴,无话可说了。
是啊,他累死累活也是为当今皇帝做事,这么累,一年俸禄也就那么一点。
而他的夫人呢?忙碌都是为她自己的生意,她去开泰庄忙一天赚的赢钱,估摸着是他在朝廷打拼数年才能赚到的总数?
越比越让人心寒。他又想起了她开泰庄的库房。
吴惟安忽而开口:“对了,你好像少给了一笔。”
纪云汐蹙眉:“什么?”
吴惟安忽略掉旁边宝福虎视眈眈的视线,对着纪云汐,一脸正色:“晚上抢人的钱你还没给。”
纪云汐:“?”
丫鬟在为她摆弄发髻,纪云汐伸手,示意她们停下。
而后,她转过身子,直面向他,语气飘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